第644章 一死酬君意自甘，密林深处护龙潜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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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的，”nbsp萧桓咬牙，“他掌管诏狱，有锻造兵器的工坊，要伪造令牌易如反掌。”

    nbsp他又拿起那枚箭镞碎片，上面的nbsp“诏”nbsp字虽小，却清晰可辨nbsp——nbsp大吴兵器锻造有严格规制，诏狱署的兵器皆刻nbsp“诏”nbsp字，兵部的刻nbsp“兵”nbsp字，玄夜卫的刻nbsp“玄”nbsp字。这枚箭镞既是诏狱署锻造，又出现在瓦剌兵手中，徐靖通敌之事，已是铁证。萧桓将碎片与令牌放在一起，心中暗忖：“待见到谢爱卿，定要将这些证据交给秦指挥使，让他彻查徐靖，为陈伴伴报仇。”

    nbsp洞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，萧桓立刻吹灭火光，握紧了身边的短刀nbsp——nbsp那是陈伴伴留下的短刀。脚步声越来越近，停在洞口的藤蔓外。“陛下？”nbsp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，带着试探。萧桓心中一喜nbsp——nbsp是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！他连忙拨开藤蔓，探出头去：“秦爱卿，是你！”

    nbsp秦飞见萧桓平安无事，心中松了口气，连忙躬身行礼：“臣秦飞，参见陛下！臣奉谢太保之命，前来寻找陛下，终于找到您了！”nbsp他身后跟着两名玄夜卫队员，手中皆持兵器，警惕地观察着周围动静。萧桓扶起秦飞，眼中满是激动：“秦爱卿，你可来了！陈伴伴……nbsp陈伴伴为了护朕，被瓦剌兵射死了！”

    nbsp秦飞闻言，脸色骤变，语气沉重：“陛下，陈伴伴忠勇，臣定会奏请陛下，追封他的爵位，厚待他的家人。”nbsp萧桓点头，从怀中摸出那枚伪造令牌和箭镞碎片：“秦爱卿，你看！这是陈伴伴留下的证据nbsp——nbsp伪造的玄夜卫令牌，还有诏狱署锻造的箭镞。徐靖通敌之事，已是确凿无疑！”

    nbsp秦飞接过令牌与碎片，仔细查看，眉头紧锁：“陛下，这令牌的锻造工艺粗糙，确是伪造无疑；箭镞上的‘诏字，与诏狱署平日锻造的兵器印记一致。徐靖掌管诏狱署，竟将兵器给了瓦剌，还伪造玄夜卫令牌，其罪当诛！”nbsp他顿了顿，又道：“臣在来的路上，遇到几名被瓦剌兵追杀的玄夜卫哨探，他们说，有伪扮玄夜卫的人在传递消息，目标正是陛下的逃亡路线nbsp——nbsp想来，是徐靖在暗中指引瓦剌。”

    nbsp萧桓闻言，心中愈发愤怒：“徐靖身为诏狱署提督，本应监察奸佞，却勾结瓦剌，害死陈伴伴，若不将他绳之以法，难慰陈伴伴在天之灵！”nbsp秦飞道：“陛下放心，臣已派人将此事禀报谢太保，谢太保令臣先护陛下脱险，再回京师捉拿徐靖。只是瓦剌兵仍在密林外围，我们需小心行事，待天亮后，谢太保的援军便会赶到。”

    nbsp萧桓点头，目光望向洞外陈伴伴牺牲的方向，心中满是愧疚：“陈伴伴随朕三十余年，朕却连他的尸体都无法带回……nbsp秦爱卿，待脱险后，你一定要将陈伴伴的尸体寻回，好好安葬。”nbsp秦飞躬身应道：“臣遵旨！臣定会寻回陈伴伴的遗体，让他入土为安。”

    nbsp天色微亮时，谢渊率神机营与宣府卫援军赶到密林外围。都督同知岳谦率先冲阵，手中长枪挑飞数名瓦剌岗哨，高声喊道：“谢太保率援军至！瓦剌兵速速投降！”nbsp瓦剌兵本就因彻夜围困疲惫不堪，见明军援军到来，顿时军心大乱，纷纷后退。

    nbsp谢渊策马奔至密林边缘，见秦飞从林中走出，连忙问道：“秦指挥使，陛下何在？是否安全？”nbsp秦飞躬身道：“太保放心，陛下在林中山洞内，安然无恙。只是……nbsp陈伴伴为护陛下，已被瓦剌兵射死。”nbsp谢渊闻言，脸色一沉，语气沉重：“陈伴伴忠勇，是我大吴之幸，也是陛下之幸。待战事结束，定要为他追封谥号，厚葬于忠烈祠旁。”

    nbsp秦飞引谢渊进入密林，来到山洞前。萧桓见谢渊到来，心中一松，连忙走出山洞：“谢爱卿，你可来了！陈伴伴他……”nbsp话未说完，便哽咽着说不下去。谢渊躬身行礼：“陛下平安，便是万幸。陈伴伴的牺牲，臣已知晓，臣定会为他报仇，查清内奸的全部罪行。”

    nbsp萧桓将怀中的伪造令牌与箭镞碎片递给谢渊：“谢爱卿，这是陈伴伴留下的证据。徐靖伪造玄夜卫令牌，将诏狱署的兵器给了瓦剌，还指引瓦剌追杀朕，害死了陈伴伴！”nbsp谢渊接过证据，仔细查看，眼中闪过一丝怒意：“徐靖竟敢如此大胆！臣回京师后，定将他捉拿归案，交由刑部审讯，让他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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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此时，宣府卫副总兵李默匆匆赶来，禀报说瓦剌兵已溃逃，正在追击残敌。谢渊点头：“李将军，你率部继续追击，务必重创瓦剌，不让他们有机会再犯。岳将军，你率部守护陛下，先回废弃驿站休整。臣与秦指挥使留下，寻回陈伴伴的遗体。”nbsp李默与岳谦齐声应和，各自领命而去。

    nbsp谢渊与秦飞在密林边缘找到了陈伴伴的遗体。他的尸体仍保持着倒下时的姿势，额头与胸口的箭镞尚未拔出，龙袍上沾染的血迹已凝固成暗红。谢渊蹲下身子，轻轻为他合上眼睛，语气带着敬重：“陈伴伴，你护主有功，陛下与朝廷不会忘记你。”

    nbsp秦飞仔细检查陈伴伴的尸体，发现他身下的腐叶有被翻动过的痕迹，心中一动，拨开腐叶，却什么也没找到nbsp——nbsp想来，那枚伪造令牌与箭镞碎片已被陛下取走。他抬头看向谢渊：“太保，陈伴伴心思缜密，临死前还想着留下证据，这份忠诚，实属难得。”nbsp谢渊点头：“是啊，这样的忠仆，世间少有。我们需将他的遗体妥善收敛，带回京师，让陛下亲自为他送行。”

    nbsp两名神机营士兵拿来担架，小心翼翼地将陈伴伴的遗体抬上担架，盖上白布。谢渊亲自护送担架，朝着废弃驿站走去。途中，他对秦飞道：“秦指挥使，徐靖通敌之事，已有证据，但他在京师经营多年，诏狱署中定有不少旧党成员。你需率玄夜卫先行回京师，控制诏狱署，防止徐靖销毁罪证或逃脱。”

    nbsp秦飞领命：“臣遵旨！臣这就率部回京师，定不让徐靖逃脱！”nbsp他转身对身后的玄夜卫队员道：“传令下去，即刻启程回京师，目标诏狱署！”nbsp队员们齐声应和，策马朝着京师方向奔去。谢渊看着他们的背影，心中暗忖：“徐靖，你犯下如此滔天罪行，定要让你血债血偿！”

    nbsp抵达废弃驿站时，岳谦已将驿站收拾妥当，太医院的医官正在为萧桓处理额头的伤口。萧桓见谢渊护送着陈伴伴的遗体进来，连忙起身，走到担架旁，掀开白布，看着陈伴伴苍白的面容，泪水再次涌出：“陈伴伴，朕带你回家了……nbsp回京师了……”

    nbsp驿站内，谢渊与萧桓商议后续事宜。“陛下，徐靖通敌之事已有证据，秦指挥使已率玄夜卫回京师捉拿他，”nbsp谢渊道，“臣意待您休整一日，便返回京师，主持审讯徐靖之事，同时加强京师防务，防止瓦剌反扑。”nbsp萧桓点头：“就依谢爱卿所言。只是陈伴伴的遗体，需妥善安置，待回京师后，朕要亲自为他举行葬礼，追封他为‘忠勤伯，让他的家人能享受到朝廷的抚恤。”

    nbsp谢渊躬身应道：“臣遵旨。臣已令户部侍郎陈忠核算抚恤金，待回京师后，便发放给陈伴伴的家人。另外，臣已派人去查陈伴伴的家世nbsp——nbsp他早年入宫，家中只有一位老母亲，住在京师城郊，臣会派人将她接到宫中赡养，以报陈伴伴护主之恩。”nbsp萧桓闻言，心中稍安：“谢爱卿考虑周全，如此，陈伴伴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。”

    nbsp此时，一名玄夜卫队员匆匆赶来，禀报说秦飞已抵达京师安定门，正在攻打诏狱署nbsp——nbsp徐靖已察觉风声，关闭诏狱署大门，派旧党成员抵抗。谢渊眉头一皱：“徐靖果然要负隅顽抗！”nbsp他对萧桓道：“陛下，臣需即刻回京师支援秦指挥使，否则徐靖恐会逃脱或销毁罪证。岳将军会留下守护陛下，待臣平定诏狱署，再派人来接陛下。”

    nbsp萧桓点头：“谢爱卿快去，务必拿下徐靖，查清他与瓦剌的全部勾结细节。陈伴伴的仇，不能只算在徐靖一人身上，所有参与通敌的旧党，都要绳之以法！”nbsp谢渊躬身行礼：“臣遵旨！定不辱使命！”nbsp他转身对岳谦道：“岳将军，陛下的安危便交给你了，务必小心谨慎，若有任何情况，即刻传信给臣。”nbsp岳谦躬身道：“太保放心，末将定护陛下周全！”

    nbsp谢渊策马离开驿站，朝着京师方向奔去。萧桓站在驿站门口，望着他的背影，又看向陈伴伴的遗体，心中暗下决心：“朕定要整肃朝纲，清除内奸，不让陈伴伴的血白流，不让大吴的江山毁在奸佞手中！”nbsp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身上，却未能驱散他心中的沉重nbsp——nbsp陈伴伴的牺牲，像一道烙印，深深刻在了他的心上。

    nbsp暮色降临，驿站内一片寂静。萧桓坐在陈伴伴的遗体旁，手中拿着一块陈旧的玉佩nbsp——nbsp那是永熙帝赏赐给陈伴伴的，陈伴伴一直戴在身上，后来转赠给了萧桓，说是nbsp“能保陛下平安”。如今玉佩仍在，而它的主人却已不在。萧桓摩挲着玉佩，眼中满是思念：“陈伴伴，你说这玉佩能保朕平安，可它却没能保住你……”

    nbsp岳谦走进来，见萧桓如此模样，心中也不好受，轻声道：“陛下，夜深了，您该歇息了。陈伴伴若在天有灵，也不愿看到您如此伤怀。”nbsp萧桓抬头，眼中满是疲惫：“岳将军，你说……nbsp朕是不是一个不合格的君主？若朕能早点察觉徐靖的阴谋，若朕能不听张文的误导，陈伴伴就不会死，亲卫们也不会战死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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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岳谦躬身道：“陛下，臣不敢妄议君上。但臣知道，陛下仁厚，只是被奸人蒙蔽。如今陈伴伴已用生命为陛下换来证据，亲卫们的血也让陛下看清了奸佞的真面目，接下来，陛下只需振作精神，与谢太保一同肃清内奸，守护大吴江山，便是对陈伴伴与亲卫们最好的告慰。”

    nbsp萧桓沉默良久，缓缓点头：“你说得对，朕不能一直沉浸在悲痛中。陈伴伴用命护朕，是希望朕能活下去，能守护好大吴。朕若不振作，怎对得起他的牺牲？”nbsp他将玉佩重新戴在身上，站起身，眼神变得坚定：“岳将军，传令下去，明日一早，我们便启程回京师。朕要亲自看着徐靖伏法，亲自送陈伴伴最后一程。”

    nbsp岳谦躬身应道：“臣遵旨！”nbsp他转身走出驿站，心中暗自松了口气nbsp——nbsp陛下终于从悲痛中走了出来，这对大吴来说，是天大的幸事。而驿站内，萧桓则静静地守在陈伴伴的遗体旁，直到深夜，才在岳谦的劝说下，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歇息，却一夜无眠，脑海中反复回放着陈伴伴护主的场景，每一个细节，都清晰如昨。

    nbsp卷尾语

    nbsp德佑忠仆护主之役，贴身太监陈伴伴以身代帝受箭，临死推帝入密林，以己之死换君之生，其忠烈可昭日月。帝萧桓得脱，携陈伴伴所留伪令牌、诏狱箭镞碎片为证，确证诏狱署提督徐靖通敌。然徐靖仍据诏狱署顽抗，秦飞率玄夜卫攻之未下，谢渊驰援京师，战局未明；瓦剌虽溃逃，却未远遁，仍窥伺边疆；旧党余孽亦未肃清，朝堂暗流仍在。陈伴伴遗体待归京师厚葬，其忠名待诏封，而后续审奸、御敌、安内诸事，尚需步步为营，待续笔详陈，以全此段忠烈史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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