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4章 深宫忆旧泪沾裳,故臣忠语耳边扬[1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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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首语
nbsp《大吴帝纪?德佑卷》载:“帝桓被俘居瓦剌所控深宫,夜不能寐,闻帐外瓦剌兵施暴声,忽忆谢渊昔年痛斥南迁之议,悲愧交加,泪沾衣襟。”nbsp时帝困囚室,四壁萧然,瓦剌兵劫掠之声不绝,帝触景思人,追念谢渊于朝堂力排众议、拒迁守京之事nbsp——nbsp彼时李嵩、徐靖主南迁避敌,谢渊以nbsp“天子守国门”nbsp斥之,力陈京师防务、民心向背,终定守策。今唯述帝忆谢渊半日始末,不涉前因后果,以细节显帝心之痛、忠良之烈、奸佞之鄙,为后续复国明志留径。
nbsp寒宫孤影对残灯,故臣遗议耳边萦。
nbsp瓦剌声喧催旧忆,一腔忠血照京城。
nbsp深宫忆旧泪沾裳,故臣忠语耳边扬。
nbsp他日化龙归旧都,必教奸佞付刑场。
nbsp深宫偏殿内,烛火如豆,昏黄的光映在萧桓苍白的脸上。他身着洗得发白的常服,腰间束着半块断裂的玉带nbsp——nbsp那是落马坡突围时被瓦剌兵砍断的,边缘仍留着兵刃的痕迹。殿门虚掩,寒风从缝隙中灌进来,裹挟着帐外瓦剌兵的嬉笑与百姓的哭嚎,刺得人耳膜发疼。萧桓坐在冰冷的木椅上,手中捧着一杯早已凉透的奶茶,目光空洞地望着殿外nbsp——nbsp那里曾是他的御花园,如今却成了瓦剌兵纵马驰骋的场地。
nbsp“砰!”nbsp殿外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,紧接着是女子的尖叫与瓦剌兵的狂笑。萧桓浑身一震,手中的奶茶杯摔在地上,瓷片四溅。他冲到殿门边,透过门缝望去nbsp——nbsp两名瓦剌兵正拖拽着一名宫女,宫女的衣衫已被撕碎,哭喊着挣扎,而不远处,吏部尚书李嵩正弓着腰,给一名瓦剌将领递上酒壶,脸上满是谄媚的笑容。“李嵩……”nbsp萧桓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鲜血渗出却浑然不觉nbsp——nbsp他想起昔日朝堂上,李嵩也是这般弯腰弓背,只是那时,是对着他这位皇帝。
nbsp宫女的哭声渐渐微弱,瓦剌兵的笑声却愈发刺耳。萧桓猛地关上殿门,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,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。他想起落马坡被俘后,瓦剌兵将他押往漠北的路上,沿途百姓被劫掠、房屋被焚烧,而他这位皇帝,却只能眼睁睁看着,连一句喝止的话都不敢说。“朕真是无能……”nbsp萧桓喃喃自语,声音嘶哑,“若当初听谢爱卿的话,若当初没有轻信李嵩、徐靖,怎会落到这般境地?”
nbsp殿外的哭嚎声忽然变远,取而代之的是瓦剌兵搬运重物的声响nbsp——nbsp想来是他们又在劫掠宫中的珍宝。萧桓抬起头,目光落在殿角的一堆残破奏疏上,那是他被俘前,谢渊递上的最后一份关于京师防务的奏疏,上面还留着谢渊工整的字迹:“京师乃国本,若迁,则民心散、宗社危,臣请以京营、玄夜卫守九门,宣府卫、大同卫为援,必能御瓦剌于城外。”nbsp指尖抚过nbsp“民心散、宗社危”nbsp六字,萧桓的心脏像是被重锤击中,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nbsp那是京师告急的第三日,奉天殿内,文武百官分列两侧,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。瓦剌兵已逼近宣府卫,边军快报一日三至,朝堂上却分成两派nbsp——nbsp李嵩、徐靖为首的官员,力主nbsp“南迁南京,暂避瓦剌锋芒”;谢渊则率刘焕、马昂等,坚决反对南迁,主张死守京师。“陛下,”nbsp李嵩率先出列,躬身道,“瓦剌兵势大,宣府卫已破,京师危在旦夕!南京乃留都,有六部九卿、卫所兵力,迁往事急从权,待日后兵力集结,再北上收复京师不迟!”
nbsp萧桓坐在御座上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nbsp——nbsp他心中犹豫,李嵩的话并非没有道理,南京确实安全,可南迁之事,关乎国本,他不敢轻易决断。“谢太保,你怎么看?”nbsp萧桓的目光落在谢渊身上,带着一丝期盼nbsp——nbsp谢渊掌全国军政,他的意见,往往能定夺朝堂走向。谢渊出列,身形挺拔如松,手中捧着一份《大吴祖制录》,声音坚定:“陛下,臣反对南迁!《祖制录》载,元兴帝定鼎京师,诏曰‘天子守国门,君王死社稷,今若南迁,便是违逆祖制,失信于天下百姓!”
nbsp徐靖立刻反驳,语气带着刻意的急切:“谢太保此言差矣!祖制亦有‘事急从权之例!如今京师粮饷仅够支撑十日,京营兵力不足五万,瓦剌兵却有十万之众,死守无异于坐以待毙!难道要让陛下、让太庙的先帝神主,都落入瓦剌手中吗?”nbsp他刻意提及nbsp“先帝神主”,试图勾起萧桓的恐惧nbsp——nbsp徐靖知道,萧桓最看重宗庙祭祀,最怕愧对列祖列宗。
nbsp谢渊冷笑一声,目光扫过徐靖,又转向萧桓:“陛下,徐提督所言‘粮饷不足,实乃户部调度不力!臣已令户部侍郎陈忠核查,国库尚有粮饷二十万石,足够支撑一月;所言‘京营兵力不足,更是不实nbsp——nbsp京营现有兵力七万,玄夜卫两万,再加上宣府卫副总兵李默率五千兵力驰援,共九万五千兵,足以守九门!徐提督刻意夸大敌情,无非是想借南迁避祸,其心可诛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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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萧桓看着谢渊手中的粮饷清单与兵力部署图,心中的天平渐渐倾向死守。可李嵩又上前一步,压低声音道:“陛下,谢太保虽忠,却过于刚直!瓦剌太师也先已放话,若陛下南迁,便归还被俘的边军将士;若死守,便焚京师、辱先帝神主!臣以为,为宗庙、为百姓,南迁实为上策啊!”nbsp这番话戳中了萧桓的软肋nbsp——nbsp他怕瓦剌真的焚京师、辱神主,更怕落下nbsp“不顾百姓死活”nbsp的骂名。
nbsp奉天殿内的争论仍在继续,谢渊见萧桓面露犹豫,心中焦急,上前一步,跪在地上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:“陛下!臣愿以全家性命担保,死守京师定能成功!臣已令都督同知岳谦守安定门、德胜门,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率密探查瓦剌军情,工部尚书张毅督造火器,只要君臣同心,百姓相助,瓦剌必退!若南迁,南京虽安,可北方半壁江山必失,日后再想收复,难如登天!”
nbsp刘焕、马昂等官员纷纷跪下,齐声道:“臣等愿随谢太保死守京师!请陛下三思!”nbsp萧桓看着殿内跪成一片的忠良之臣,又看向站在一旁、神色冷漠的李嵩、徐靖,心中愈发犹豫。他想起永熙帝临终前的嘱托:“守好京师,守好百姓,莫让大吴的江山在你手中衰败。”nbsp可瓦剌的威胁、李嵩的谗言,又让他难以抉择。“谢太保,”nbsp萧桓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,“死守京师,若败了,怎么办?”
nbsp谢渊抬起头,目光坚定地望着萧桓:“陛下,败则臣死,以谢天下!可若胜了,便能保大吴江山、百姓安宁!臣以为,与其南迁避祸,不如死战求生!臣掌兵部,兼御史台,若有官员畏战、通敌,臣可立斩之,以正军法!”nbsp他的话掷地有声,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徐靖见势不妙,又道:“陛下,谢太保虽愿死,可陛下乃万乘之尊,岂能以身犯险?若陛下有失,大吴便真的完了!”
nbsp萧桓沉默良久,终于开口:“朕……nbsp朕意已决,死守京师!谢太保,京师防务,便全交给你了;李尚书,你协助户部调度粮饷;徐提督,你令诏狱署加强京师巡防,防止瓦剌细作作乱。”nbsp谢渊闻言,心中大喜,叩首道:“臣遵旨!定不负陛下信任!”nbsp李嵩、徐靖虽面露不甘,却也只能躬身领旨nbsp——nbsp他们知道,此刻再反对,只会引火烧身。
nbsp散朝后,谢渊留在奉天殿,与萧桓商议具体防务。“陛下,臣已令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核查京师官员,若发现与瓦剌有染者,立刻拿下!另外,臣已传旨宣府卫、大同卫,令他们派兵力驰援,三日内便可抵达。”nbsp萧桓点头,心中稍安:“谢爱卿,一切都靠你了。朕相信你,也相信大吴的将士与百姓。”nbsp那时的萧桓,以为死守定能成功,以为君臣同心便能退敌,可他没想到,李嵩、徐靖竟会暗中通敌,出卖京师防务。
nbsp殿内的烛火忽明忽暗,萧桓从回忆中惊醒,脸上已满是泪水。他想起谢渊为了死守京师,日夜操劳,亲自去安定门、德胜门巡查防务,与士兵们同吃同住;想起谢渊发现李嵩暗中扣压粮饷后,不顾吏部尚书的颜面,直接弹劾李嵩,要求萧桓严惩;想起谢渊在安定门战死前,还派人送来最后一份奏疏,上面写着nbsp“臣已尽力,陛下保重,望陛下日后亲贤臣、远小人,守好大吴江山”。
nbsp“谢爱卿……nbsp朕对不起你……”nbsp萧桓趴在地上,痛哭失声,“朕当初若严惩李嵩、徐靖,若完全信任你,你便不会战死,京师也不会破,百姓也不会遭此劫难……”nbsp他的哭声被殿外的瓦剌兵听到,一名瓦剌兵踹开殿门,弯刀指着他:“哭什么?再哭,就把你拖出去喂狗!”nbsp萧桓抬起头,眼中满是怒火,却又很快熄灭nbsp——nbsp他现在是阶下囚,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,更别提为谢渊报仇。
nbsp瓦剌兵骂骂咧咧地离开,殿门被重重关上。萧桓缓缓起身,走到那堆残破的奏疏前,小心翼翼地捡起谢渊的最后一份奏疏,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。奏疏的边角已被磨损,上面的字迹却仍清晰,每一个字都像是谢渊在耳边叮嘱。“亲贤臣、远小人……”nbsp萧桓喃喃自语,眼中渐渐有了光芒,“谢爱卿,你放心,朕不会再浑浑噩噩了。朕会活下去,等秦飞、张启他们来救朕,等收复京师,朕定要严惩李嵩、徐靖,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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