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1章 庙焚神主终须祭，再整河山待圣朝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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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卷首语

    nbsp《大吴京城防卫志?德佑纪》载：“京师九门，以安定、德胜为要，非有兵部符验、玄夜卫勘合，不得擅开。德佑中，内奸通敌，泄防于瓦剌，门破城陷，太庙焚，百官降者十之五六，国本几倾。”nbsp时萧桓尚在宣府卫归京途中，诏狱署提督徐靖、镇刑司副提督石崇暗引瓦剌入皇城，借nbsp“护萧栎监国”nbsp之名，废防务、捕忠良；吏部尚书李嵩等辈畏死惜位，默允降议；唯户部尚书刘焕、刑部尚书马昂等数十人拒降，血溅宫阶。今唯述京师沦陷半日始末，不涉前因后果，以细节显城破之烈、庙焚之痛、人心之暗，为后续谢渊复国留径。

    nbsp烽火焚天逼帝京，九门破处血潮生。

    nbsp太庙烟销神主冷，半朝冠带拜蛮营。

    nbsp血浸皇城恨未消，忠良举刃破蛮妖。

    nbsp庙焚神主终须祭，再整河山待圣朝。

    nbsp皇城安定门箭楼上，玄夜卫士兵张忠紧握着弓箭，指尖因用力而泛白。楼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，他低头望去，见诏狱署提督徐靖率数十名诏狱兵，簇拥着一名身着瓦剌服饰的细作，正朝着城门走来。“徐提督，”nbsp张忠探出身子喝问，“夜不开门，此乃兵部铁律，您带外邦人来此，可有兵部符验？”nbsp徐靖仰头冷笑，手中举起一枚鎏金令牌nbsp——nbsp那是他昨日从兵部侍郎杨武处nbsp“借”nbsp来的调兵符，边缘还沾着杨武的血渍：“萧栎殿下有令，瓦剌太师也先遣使‘议罢兵，需开城门迎入。你敢抗命？”

    nbsp张忠心中起疑nbsp——nbsp萧栎虽为皇弟，却无监国之权，且nbsp“议罢兵”nbsp需经内阁、兵部合议，绝非一人可定。他刚要再问，身后忽然传来兵刃破空声，一名玄夜卫士兵倒在血泊中，脖颈处插着一支短箭nbsp——nbsp是石崇派来的镇刑司旧吏。“不识抬举！”nbsp石崇从箭楼暗处走出，手中弯刀指着张忠，“徐提督的令，你也敢拦？再不让开，这便是你的下场！”nbsp张忠握紧弓箭，对准石崇：“内奸！你们通敌卖城，先帝在天有灵，定不饶你们！”

    nbsp箭楼下的瓦剌细作忽然吹了一声哨，远处传来马蹄声nbsp——nbsp瓦剌先锋骑兵已至，火把的光芒如长龙般蜿蜒而来。徐靖见状，一脚踹开张忠：“快开城门！否则瓦剌破城，先杀你满门！”nbsp城门锁匠被诏狱兵架着上前，双手颤抖着打开城门闩。“吱呀”nbsp一声，安定门缓缓打开，瓦剌骑兵呼啸而入，弯刀劈向手无寸铁的百姓，街道上瞬间响起惨叫声。张忠挣扎着起身，想拉弓射向徐靖，却被石崇一刀刺穿胸膛，临死前，他死死盯着入城的瓦剌兵，眼中满是不甘。

    nbsp皇城之内，户部尚书刘焕正率家丁加固府门。方才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派人送来密信，言nbsp“徐靖引瓦剌入安定门，速寻马尚书议事”。刘焕握着密信，手指因愤怒而发抖nbsp——nbsp昨日他还向李嵩请调粮饷，加固德胜门防务，李嵩却以nbsp“需徐靖协调诏狱兵护粮”nbsp为由推诿，如今才知是内奸勾结。“老爷，”nbsp家丁慌张来报，“街上传来消息，安定门破了，瓦剌兵正在杀人！”nbsp刘焕咬牙道：“备马！去刑部找马尚书，就算拼了命，也要守住太庙！”

    nbsp吏部尚书府内，李嵩坐在案前，手中摩挲着《大吴官制考》，耳中传来远处的厮杀声。管家匆匆进来：“老爷，徐提督派人来传信，说瓦剌已入皇城，让您即刻去奉天殿‘议监国事宜，若不去，便按‘抗命论处。”nbsp李嵩心中一慌nbsp——nbsp他早知徐靖与石崇通敌，却因怕丢官禄、遭报复，始终装聋作哑。“备轿，”nbsp他起身整理官服，眼中闪过一丝侥幸，“去奉天殿，看看情况再说。若瓦剌真能掌权，保住吏部尚书之位，便……nbsp便暂从他们。”

    nbsp德胜门城楼上，都督同知岳谦率京营士兵拼死抵抗。瓦剌兵架着云梯攻城，京营士兵将滚石、热油往下倒，瓦剌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，城下的尸体堆成了小山。岳谦左臂中箭，鲜血浸透了甲胄，却仍挥舞着长刀，斩杀爬上城楼的瓦剌兵：“弟兄们！德胜门是京师最后一道防线，若破了，太庙、皇宫就完了！拼了！”nbsp士兵们齐声高呼，有的断了右臂，便用嘴咬着刀砍敌；有的中了箭，却仍死死抱住瓦剌兵，一同坠下城楼。

    nbsp城楼下，徐靖骑着马，对着岳谦喊道：“岳将军，别抵抗了！安定门已破，萧栎殿下已同意‘暂借瓦剌兵平乱，你若投降，瓦剌太师定会封你高官！”nbsp岳谦怒喝道：“内奸！你引蛮夷入皇城，还敢谈‘平乱？我岳谦乃大吴将士，宁死不降！”nbsp徐靖冷笑，对身边的瓦剌将领巴图道：“将军，岳谦不识好歹，请您下令强攻！”nbsp巴图点头，挥手令瓦剌兵放箭，箭雨如蝗，京营士兵纷纷倒下，岳谦也中了数箭，倒在城楼之上，临死前，他仍指着皇宫方向，眼中满是悲痛。

    nbsp太庙外，礼部尚书王瑾率礼部官员、太庙守卫正将先帝神主牌往内殿转移。瓦剌兵已逼近太庙，火把的光芒映得庙门通红。“大人，瓦剌兵来了！”nbsp一名守卫慌张来报。王瑾将最后一块神主牌交给侍郎林文：“林侍郎，你带神主牌从密道走，去宣府卫找谢太保，告诉谢太保，京师沦陷，臣等誓死护庙！”nbsp林文含泪点头：“大人，您跟我们一起走！”nbsp王瑾摇头，拿起一把长刀：“我乃礼部尚书，守太庙是我的本分，今日便与太庙共存亡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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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瓦剌兵冲入太庙，见王瑾持刀抵抗，便放箭射去。王瑾中箭倒地，却仍挣扎着爬向供奉永熙帝神主的案几，想护住神主牌。巴图走过来，一脚踹翻案几，神主牌摔在地上，裂成两半。“烧了它！”nbsp巴图下令，瓦剌兵将火把扔向太庙的梁柱，干燥的木材瞬间燃起大火，浓烟滚滚，遮蔽了天空。王瑾看着燃烧的太庙，一口鲜血喷出，气绝身亡。林文在密道中听到庙外的火光与惨叫，泪水夺眶而出，却只能加快脚步，带着神主牌逃往宣府卫。

    nbsp奉天殿内，徐靖、石崇已将萧栎nbsp“请”nbsp上御座nbsp——nbsp萧栎面色苍白，双手发抖，显然是被胁迫。殿外传来瓦剌兵的呵斥声，百官被押着进入殿内，有的衣衫染血，有的官帽歪斜，个个面带惊惧。徐靖走上殿阶，高声道：“萧桓被俘，瓦剌太师仁慈，许大吴‘暂立萧栎监国，尔等百官，若愿归顺，仍可保留官职；若敢抗命，即刻斩首！”nbsp百官面面相觑，有的低头沉思，有的眼神慌乱，殿内一片死寂。

    nbsp户部尚书刘焕与刑部尚书马昂站在百官前列，听到徐靖的话，刘焕上前一步，厉声喝道：“徐靖！你引瓦剌入皇城，焚太庙、胁皇弟，乃千古罪人！我大吴百官，岂能拜蛮夷、辱先帝？”nbsp马昂也附和：“瓦剌乃虎狼之邦，今日借‘立监国之名占我京师，明日便会灭我大吴！尔等若降，便是大吴的叛徒，会被钉在史书上，遗臭万年！”

    nbsp徐靖脸色一沉，对身边的诏狱兵道：“把这两个逆臣拿下！”nbsp诏狱兵刚要上前，吏部尚书李嵩忽然开口：“徐提督，不可！刘尚书、马尚书也是‘忧国，只是一时糊涂。如今京师已破，若杀了他们，恐百官心寒，不利于‘稳定。”nbsp李嵩说着，悄悄对刘焕使了个眼色，示意他nbsp“暂避锋芒”，心中却打着算盘nbsp——nbsp若保住刘、马，日后谢渊回京，自己也好有个nbsp“曾劝和”nbsp的借口。

    nbsp石崇却不耐烦：“李尚书别白费口舌！这两个老顽固不杀，其他人怎会投降？”nbsp他刚要下令，瓦剌将领巴图走进殿内，手中拿着也先的令箭：“太师有令，暂不杀拒降者，押入诏狱，若三日内仍不降，再斩！”nbsp徐靖见状，只能改口：“既然太师有令，便先将他们押下去！其他人，想降的，上前一步，登记官职；不想降的，便与他们一同入诏狱！”

    nbsp殿内沉默片刻，工部尚书张毅率先上前：“我降！”nbsp张毅昨日曾想组织工匠加固皇城，却被徐靖派人警告nbsp“若抗命，杀工匠满门”，如今为保工匠性命，只能妥协。紧接着，礼部侍郎林文的副手、兵部郎中数人也陆续上前，有的低头掩面，有的强装镇定。李嵩看着上前的官员，犹豫片刻，也迈出脚步nbsp——nbsp他终究舍不得吏部尚书的官位，更怕瓦剌真的杀了拒降者。

    nbsp刘焕看着上前投降的百官，气得浑身发抖：“你们……nbsp你们忘了先帝的恩典？忘了大吴的百年基业？今日降瓦剌，明日便会成为蛮夷的傀儡，任人宰割！”nbsp马昂也道：“我等食大吴俸禄，当为大吴尽忠，就算死，也不能辱没先帝！”nbsp百官中，只有户部侍郎陈忠、刑部侍郎刘景等十余人站在刘焕、马昂身后，其余数十人皆已投降，殿内的投降官员排成了长队，与拒降者形成鲜明对比。

    nbsp奉天殿外，瓦剌兵正四处劫掠，皇宫内的珍宝被搬上马车，宫女、太监被肆意打骂。一名瓦剌兵想闯入坤宁宫，却被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的亲信拦住nbsp——nbsp秦飞虽在宣府卫养伤，却留了数十名玄夜卫守卫后宫。“狗贼！敢闯后宫，先过我这关！”nbsp亲信挥舞着长刀，与瓦剌兵厮杀，最终因寡不敌众，倒在血泊中，临死前，他仍用身体挡住坤宁宫的门，不让瓦剌兵入内。

    nbsp诏狱署内，刘焕、马昂被关在囚牢中。囚牢阴暗潮湿，地上只有一堆稻草，刘焕靠在墙上，望着窗外的火光，心中满是悲痛：“马尚书，我们真的要被困死在这里吗？谢太保什么时候才能回来？”nbsp马昂摇头：“我不知道，但我相信谢太保，他定会率大军回京，肃清内奸，赶走瓦剌。我们现在能做的，就是活下去，等着那一天。”nbsp两人沉默片刻，马昂忽然道：“我已让刘景把投降官员的名单藏在玄夜卫文勘房，若我们死了，谢太保回来，也能依据名单，清算这些叛徒。”

    nbsp吏部尚书府内，李嵩坐在案前，看着徐靖派人送来的nbsp“新官名录”——nbsp他仍被任命为吏部尚书，却需受瓦剌一名使者监督。管家进来：“老爷，街上的百姓都在骂您，说您是投降派，还……nbsp还砸了府外的石狮子。”nbsp李嵩脸色一沉，却强装镇定：“随他们骂，等瓦剌站稳脚跟，他们自然会明白，我这是为了保住京师百姓。”nbsp话虽如此，他却不敢看向窗外，怕看到百姓愤怒的眼神。

    nbsp徐靖的府邸内，石崇正与徐靖商议：“如今百官降者过半，萧栎也被我们控制，下一步该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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