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0章 奴市惊尘（13）[2/2页]

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：[17中文]https://m.17zhongwen.net最快更新！无广告！

    ; nbsp（二）市暖共生

    nbsp处暑的望胡城互市，比往年初夏多了几分热络。张婶和蒙族妇人合伙开了个小摊子，摆着桃花酥、奶豆腐，还有掺了青稞面的糜子饼，摊子前的木牌用蒙汉双语写着“共心铺”，牌角系着块磨得发亮的狼头玉佩——是那个汉族小姑娘送的，说“能招客人”。

    nbsp“来块桃花酥不？新出炉的！”张婶笑着招呼，小女儿坐在摊子后，用蒙语数铜板，数到“七”就卡了壳，蒙族妇人的儿子赶紧用汉语提醒“后面是八”，两人的小算盘打得“噼啪”响，像在唱支热闹的小调。买东西的人都爱逗他们，蒙族阿婆故意用生硬的汉语问“多少钱”，汉族大叔就用蹩脚的蒙语接“贵不贵”，引得俩娃红着脸摆手，周围的人笑得直拍腿。

    nbsp谢明砚走到摊子前，张婶赶紧递过块糜子饼：“谢大人尝尝，这面是共学堂的娃们种的，磨出来的面格外筋道。”饼上的桃花纹是用蒙族妇人绣的模子压的，边缘还沾着点奶渣，咬下去，甜里带着点咸香，像把这半年的苦与暖，都揉在了一块儿。

    nbsp“先生，您看这账！”莲禾举着账本走来，上面记着“共心铺今日卖酥饼三十五块、奶豆腐二十块”，旁边画着两个手拉手的娃娃，是张婶的大男孩画的。“她们攒的钱，够给娃们买新书包了，说要让娃们背着去共学堂，跟汉蒙娃一起念书。”

    nbsp谢明砚翻到账本最后一页，看见片干枯的桃花瓣——是清明前坟头桃枝上的，不知被谁夹进去的，此刻虽干了，却仍带着点淡淡的香。他往远处望，共学堂前新立了块“共耘碑”，蒙汉双语刻着“汗共洒，粮共收，心共暖”，字缝里嵌着些细碎的铁链锈，是从盐商地窖里敲下来的，被阳光晒得发红，像生了层薄锈的花。

    nbsp那个曾被锁在地窖的小姑娘，正指着碑上的字教蒙族娃念汉语的“暖”。她的脚踝上还留着道浅疤，跑起来时，疤在裤脚边一闪一闪，像颗小小的星。“俺阿爷说，念对了这个字，冬天就不冷了。”她仰着脸说，眼里的光比碑上的字还亮。

    nbsp日落时，互市的人渐渐散了，张婶和蒙族妇人把剩下的饼分给讨饭的老乞丐。老乞丐接过饼，用蒙汉双语连说“谢谢”——他也是被救的奴隶，去年冬天在盐井废坑边被发现时，怀里还揣着半块桃花酥，是张婶的男人送他的。

    nbsp谢明砚望着他们的背影，突然觉得，那些铁链磨出的痕，就像土地上的裂，看着疼，却能接住雨水，让种子发芽。望胡坡的风里，有糜子的香，有桃花的甜，还有汉蒙百姓混着说的话，像首没写完的歌，唱着唱着，就把疤痕唱成了花。

    nbsp远处的望胡河，水涨了些，载着春桃商队的新货往江南去。货箱上画着个大大的“共”字，字边的桃花与狼头缠在一起，像两条分不开的藤，往天际线爬去，爬过淮河，爬过草原，爬向所有有光的地方。

    喜欢。

第330章 奴市惊尘（13）[2/2页]

『加入书签，方便阅读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