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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6章 奴市惊尘(9)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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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书声漫坡

    nbsp(三)夏课融趣

    nbsp夏至的望胡坡,像被泼了桶绿颜料,连风里都带着草木的腥甜。共学堂的窗棂敞着,蝉鸣“知了知了”地撞进来,混着孩子们的读书声,像支热闹的夏曲。蒙汉孩童们凑在一块儿,用蒙语念“淮河”,用汉语说“草原”,笔尖在纸上划过,留下的字迹歪歪扭扭,却透着股认真的憨。

    nbsp“先生,俺们画的‘家好了!”周衡的闺女举着张画纸跑过来,纸角沾着墨汁和草叶。画上是座奇怪的房子:左边是蒙族的毡房,冒着炊烟;右边是汉族的瓦房,挂着玉米;屋顶上,一匹枣红马正啃着桃树枝,树下两个娃娃手拉手,一个穿皮袍,一个系围裙,笑得露出豁牙。

    nbsp谢明砚接过画纸,目光落在画底的小字上——蒙语写着“阿爸的马”,汉语注着“娘的桃”,是巴图的儿子添的。他往桌前看,牧仁的儿子正教汉族小童画狼头,小童的狼头画得像只猫,引得众人笑出了声,小童却梗着脖子说:“俺阿爷说,狼也会笑,像这样——”他在狼头嘴角画了道弯,倒真有了点憨态。

    nbsp莲禾端着井水进来,陶碗里漂着片桃花瓣,是从后坡桃林摘的新花。“天热,喝口凉的。”她往孩子们手里递碗,目光落在墙上的蒙汉双语诗上——那是孩子们你一句我一句凑的:“桃花落进草原的河,马奶酒泡着江南的歌,你教俺认‘共字,俺带你看淮河。”字是谢明砚写的,笔锋里带着点草原的旷和淮地的软。

    nbsp午后,学堂的先生带着孩子们往望胡河去,说是“实地认‘水字”。蒙族先生教孩子们用蒙语数河里的鱼,汉族先生则教他们用汉语念“涟漪”,孩子们的声音惊得鱼群“唰”地散开,水面荡开的圈,像课本上写的“水”字笔画。

    nbsp岸边的柳荫下,牧仁和王大叔正编渔网,网眼用的是蒙族的绳结,网框却是汉族的竹篾。“你看这网,”牧仁用汉语说,手指穿过网眼,“像咱的娃,蒙汉的法子掺着来,才捞得多。”王大叔往河里撒了把糜子,引得鱼群又聚过来:“可不是!昨天俺家小孙子用蒙语背《三字经》,把‘人之初念成‘马之初,牧仁大哥笑得直拍腿,说‘马也得学乖。”

    nbsp谢明砚坐在柳荫下,看着孩子们光着脚丫在浅滩踩水,水花溅在他们的新衣裳上,皮袍的狼头纹混着围裙的桃花瓣,像幅被打湿的画。他想起三年前在寿州码头,赵奎的私盐堆得像座雪山,而此刻,望胡河的水里,只有孩子们的笑和鱼群的影,干净得像面镜子。

    nbsp“先生,您看这石头!”淮妇的孩子举着块鹅卵石跑过来,石上用蒙汉双语刻着“水”字,是他照着课本凿的,边缘还带着毛刺。“俺要把它埋在学堂后坡,跟桃核作伴。”他往坡上指,那里的桃核已冒出绿芽,嫩得像根翡翠簪子。

    nbsp夕阳西斜时,孩子们挎着装满鹅卵石的竹篮往回走,石头上都刻着字:蒙语的“山”,汉语的“河”,蒙汉混写的“家”。谢明砚望着他们的背影,突然觉得,这些字比任何碑刻都珍贵——它们长在孩子们的心里,带着望胡河的潮和桃林的香,会长成比石头还硬的根。

    nbsp风掠过河面,带着水汽和墨香,吹得孩子们的笑声往远处飘,像首永远唱不完的歌。谢明砚弯腰捡起块被遗落的鹅卵石,石上的“共”字被水浸得发亮,像颗跳动的星。他知道,这望胡坡的书声,终将漫过淮河

第326章 奴市惊尘(9)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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