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7章 储君为敌,拂逆圣意[2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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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了一眼东宫的方向,眼中闪过一丝解脱。
nbsp殿下,奴婢能做的,只有这么多了。
nbsp……
nbsp甘露殿。
nbsp殿内熏香袅袅,气氛却冷得像冰。
nbsp武后坐在御案之后,面沉似水。
nbsp地上,跪着的是风尘仆仆的狄仁杰。
nbsp“狄怀英!你给朕的好差事。查一个商路,查到朕的朱雀大街上刀光剑影,血流成河。神都的百姓,看了一场好大的热闹。”
nbsp“臣,有罪。”狄仁杰俯首。
nbsp“罪?你何罪之有?”武后冷哼一声,“你查出了乱党,剿灭了刺客,是大功一件。朕是不是还要赏你?”
nbsp这番话,比直接的斥责,更让人心头发寒。
nbsp狄仁杰知道,陛下真正动怒的,不是朱雀大街的厮杀,而是这件事,已经隐隐触碰到了她最敏感的神经——储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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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就在这时,一名宦官快步走入殿内,跪倒在地。
nbsp“启禀陛下,大理寺急报。”
nbsp“念。”
nbsp“东宫总管王甫,已于半个时辰前,前往大理寺自首。他招认,朱雀大街一案,乃他私自所为,意图劫囚,与东宫无关……”
nbsp宦官将王甫的供词一五一十地念了出来。
nbsp殿内的空气,愈发凝滞。
nbsp武后听完,没有说话,只是拿起御案上的一份奏折,看了许久。
nbsp良久,她才缓缓开口。
nbsp“怀英,你听见了?”
nbsp“一个为远亲复仇,一时糊涂的奴才。”
nbsp“人证物证俱全,供认不讳。”
nbsp“此案,可以结了。”
nbsp她的语气,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。
nbsp狄仁杰的后背,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。
nbsp他明白,陛下这是在给他一个台阶,一个将此事就此打住,不再深究下去的机会。
nbsp接下这个台阶,皆大欢喜。
nbsp不接,便是与储君为敌,更是拂逆了圣意。
nbsp狄仁杰深深吸了一口气,再次叩首。
nbsp“陛下圣明。”
nbsp他先顺着武后的话说了一句,然后话锋一转。
nbsp“王甫虽已招供,但臣,尚有一事不明。”
nbsp武后的手指,在奏折上轻轻敲了一下。
nbsp“说。”
nbsp“王甫一介内侍,即便贪墨,豢养的也不过是些江湖草莽。而朱雀大街的刺客,进退有据,悍不畏死,更像是训练有素的死士。这,不合常理。”
nbsp“其二,臣在大理寺,提审过那名被毒杀的钱富身边的伙计。据他所言,钱富背后,另有其主,似乎与一个名为‘天蝎的组织有关。”
nbsp“天蝎?”武后终于抬起了眼。
nbsp“是。”狄仁杰沉声回答,“巧的是,朱雀大街一场乱战,神都卫虽当场格杀大部分刺客,却也侥幸,留下了一个活口。”
nbsp“而这个活口,嘴里也提到了‘天蝎。”
nbsp甘露殿内,落针可闻。
nbsp王甫的供词,将一切都推给了他自己。
nbsp而狄仁杰口中的“天蝎”,却像一根看不见的线,将这盘看似已经了结的棋局,重新牵连起来。
nbsp一个王甫,可以死。
nbsp一个神秘的“天蝎”组织,却不能就这么被掩盖过去。
nbsp武后凝视着狄仁杰,久久不语。
nbsp“这个活口,在何处?”
nbsp“为防意外,臣已命人将其押送至皇城司南衙。”
nbsp“林琛?”
nbsp“是。”
nbsp武后忽然笑了。
nbsp“好,好一个皇城司。”
nbsp她站起身,缓缓踱步到殿前。
nbsp“传朕旨意。”
nbsp“召皇城司指挥使林琛,带人犯,于三日后,在含元殿,当着文武百官的面,与王甫,当堂对质!”
nbsp旨意一出,狄仁杰心中猛地一跳。
nbsp含元殿,百官面前,当堂对质!
nbsp陛下,这是要将此事,彻底摆在台面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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