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1章 尘埃暂定，暗流未息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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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大理寺，天牢最深处。

    nbsp这里没有一丝风，只有火把燃烧时爆出的“噼啪”轻响，在死寂中格外刺耳。

    nbsp裴炎被锁在一根巨大的铁柱上，曾经的二品大员，如今囚服加身，头发散乱，眼神空洞。

    nbsp他的对面，是三张森然的桌案。大理寺卿张文瓘，御史中丞姚崇，刑部侍郎李景谌。

    nbsp三司会审。

    nbsp“裴炎。”

    nbsp姚崇的声音很平，传入裴炎的耳朵。

    nbsp“事已至此，顽抗无益。”

    nbsp“‘蛀空，出自你手。”

    nbsp“太仆寺少卿李嗣，工部郎中王甫，皆已招供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还有何话说？”

    nbsp“成王败寇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无话可说。”他的声音嘶哑。

    nbsp“好一个无话可说。”

    nbsp刑部侍郎李景谌冷笑一声，他拿起一份卷宗，重重拍在桌上。

    nbsp“你勾结‘归雁阁，操控盐铁，囤积粮米，意图颠覆社稷。”

    nbsp“桩桩件件，铁证如山。”

    nbsp“按大唐律，当夷三族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无话可说，你的族人呢？”

    nbsp“你那尚在襁褓中的孙儿，也要因为你的‘无话可说，而被活活勒死吗？”

    nbsp裴炎的身体猛然一颤。

    nbsp“‘香主是谁？”

    nbsp林琛从阴影中走出，他没有坐，只是站在姚崇身后。

    nbsp“我……我就是‘香主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不是。”林琛断然否定。

    nbsp“你的笔迹，你的谋划，都带着文人的匠气与世家的傲慢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善于布局，却缺少一股真正的狠厉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更像一个棋手，而不是那个敢于掀翻棋盘的人。”

    nbsp“洛阳密室中的批注，有些用词，不是你的习惯。”

    nbsp“‘蛀空的最终部分，关于如何引发全国性动乱的手段，太过酷烈，也非你这等爱惜羽毛之人所能构想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，只是被推到台前的一个体面人。”

    nbsp裴炎的脸色，从灰败变为惨白，大口喘息，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声音。

    nbsp“说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说……”裴炎终于崩溃。

    nbsp“‘香主……‘香主不是一个人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它是一个议会。”

    nbsp“一个由前隋遗老、旧朝世家领袖组成的秘密议会。”

    nbsp“他们藏在阴影里，像一群不死的幽魂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……我只是议会的一员，负责在朝堂上执行他们的计划。”

    nbsp姚崇与张文瓘对视一眼，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。

    nbsp“议会的首领是谁？”林琛追问。

    nbsp“不知道……”

    nbsp裴炎摇头，神情痛苦。

    nbsp“我们都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nbsp“议会的核心，是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们只知道他的代号。”

    nbsp“执笔人。”

    nbsp“‘执笔人？”

    nbsp姚崇的眉毛拧成一个川字。

    nbsp“对，‘执笔人。”

    nbsp“所有的最终计划，都由他亲笔书写。”

    nbsp“他的命令，通过一种我们都看不懂的密文传递。”

    nbsp“他……他好像无所不知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们每一个人，都被他牢牢掌控着。”

    nbsp“他才是真正的‘香主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们……我们不过是他手中的笔。”

    nbsp……

    nbsp麟德殿，武后高坐于御座之上。

    nbsp殿下，狄仁杰、林琛、姚崇垂手而立。

    nbsp“一个议会。”

    nbsp“一个‘执笔人。”

    nbsp“一群死了几十年的僵尸，还想从棺材里爬出来，夺朕的江山。”

    nbsp她忽然笑了。

    nbsp“也好。”

    nbsp“省得朕一个个去找。”

    nbsp“让他们自己跳出来，正好一并埋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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