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五：我很想他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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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面对姜余城那近乎歇斯底里的质问，常虚子沉默着，深邃的眼眸中古井无波，没有任何言语上的回应。

    nbsp只是对着那悬浮于半空、浑身浴血、气息已然衰败不堪的姜余城，微微抬起了右手。

    nbsp食指指尖，平静而稳定地，直直指向他。

    nbsp就在指尖点出的瞬间——

    nbsp一道无法形容其色彩的耀目光芒，骤然自常虚子的指尖爆发。

    nbsp耀目刺眼的白幕瞬间笼罩了整片世界。

    nbsp……

    nbsp“呃……”

    nbsp白风萤喉咙里溢出一声短促的闷哼，猛地睁开了双眼。

    nbsp剧烈的头痛和强烈的眩晕感如同潮水般袭来，让她眼前阵阵发黑，下意识地抬起手，用力扶住自己仿佛要裂开的额角。

    nbsp视野由模糊逐渐聚焦，映入眼帘的，是身下柔软而带着青草清香的草地。

    nbsp夕阳如血，将山间翻卷的云海染成一片壮丽而诡异的金红，光芒刺得刚睁开的眼睛有些生疼，晚风带着山巅的微微凉意，吹拂着微微汗湿的鬓角。

    nbsp此刻的她，正躺在一处相对平坦的山坡上，下方是深不见底的云海深渊。

    nbsp“哟，终于醒了？刚好，我们也到了。”

    nbsp耳畔传来女子带着几分慵懒和戏谑的调笑声。

    nbsp白风萤缓缓转过头，只见羲瑶正悠闲地斜倚在不远处一棵虬劲的古松树干上。

    nbsp夕阳的余晖勾勒着她艳丽依旧的侧影，一手提着个暗红色的酒葫芦，另一只手随意地用袖口擦去唇角残留的水渍，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看向白风萤。

    nbsp白风萤没有言语，只是朝着羲瑶的方向伸出了手，掌心向上五指微微张开。

    nbsp羲瑶嘴角的弧度扬得更高了些，带着点促狭：“怎么，一觉睡醒就学会和师姨撒娇要抱抱了？”

    nbsp白风萤闻言，狠狠便是翻了个白眼，有些没好气地说道：“想什么呢！我是要你手中的葫芦喝水，渴死本姑娘了！喉咙都快冒烟了。”

    nbsp羲瑶发出一声轻笑，掂了掂手中的葫芦：“这里面可是酒，烈得很，你这小丫头片子，能喝得了吗？”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逗弄。

    nbsp白风萤轻哼一声：“我喝过的酒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！少废话，你到底给不给？”

    nbsp“啧，吹牛的本事倒是比你师傅当年要强得多。”羲瑶看着她那副强撑的小模样，摇头失笑，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、或许是怀念或许是别的什么情绪。

    nbsp接着，便是不再逗她，手腕一抖，那暗红色的葫芦便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，稳稳地朝着白风萤飞去。

    nbsp“逗你玩的，里面就是正常的山泉水，刚从山涧打的，清凉得很，喝吧。”

    nbsp白风萤稳稳地接住了飞来的葫芦，入手微沉，随后拔开葫芦塞，一股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nbsp她仰起头，将葫芦口对准干裂的嘴唇，咕噜咕噜便是猛灌了好几大口。

    nbsp冰凉甘甜的山泉水如琼浆玉液，瞬间浸润了火烧火燎的喉咙，一路滑入那似乎真被幻境中大火所灼烧的胃腹，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爽和解脱感。

    nbsp然而，那血与火、绝望与背叛的画面，却烙印般深深刻在她的眼底，与眼前羲瑶那张艳丽含笑的脸庞重叠，让白风萤握着葫芦的手指，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。

    nbsp白风萤随手用袖角用力擦了擦嘴，随后抬起头，目光如炬，直直射向倚在古松旁的羲瑶，声音难得地认真：

    nbsp“刚才那些画面，”她一字一顿，“就是师傅她以前的过往吗？”

    nbsp羲瑶眨了眨眼睛，艳丽的脸庞上瞬间切换成一种恰到好处的茫然和无辜。

    nbsp她晃了晃手中的葫芦，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天气：“什么画面？你不会是山路走累了，靠着师姨的肩膀做了个什么奇怪的梦吧？”她故作夸张地叹了口气，拍了拍自己的肩膀，“哎，可怜我辛辛苦苦把你从山下一路背上来，累得半死，你倒好，睡得那叫一个香，还梦见些有的没的。天底下哪有我这么好的师姨，你说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nbsp白风萤又是一个白眼毫不客气地翻了过去，毫不买账：“少来这套！我可还记得清清楚楚，你挥袖子前说的那句‘让我亲自去看看，然后我就看到了那些！”

    nbsp羲瑶脸上的无辜神色褪去，唇角依旧噙着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，目光却深邃了几分。

    nbsp她没有再否认，只是沉默地看着白风萤，这无言的静默，本身就是一种默认。

    nbsp得到确认，白风萤心头那复杂的情绪——震惊、愤怒、对师傅的心疼——更加汹涌。

    nbsp她往前踏了一步，离羲瑶更近了些，眼神锐利如针，紧紧锁住对方：

    nbsp“没想到师傅的过去……竟是这样……”

    nbsp白风萤的声音低沉下去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，随即又猛地抬起，充满了急切和困惑，“但为什么那画面又戛然而止了？那道白光之后呢？姜余城……那狗东西，最后怎么样了？我师傅的孩子……后来……又怎么样了？为什么……为什么师傅她最后又会去了玉龙雪山，待在了摘星宫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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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连珠炮似的疑问，砸向羲瑶。

    nbsp羲瑶脸上的笑意终于彻底敛去，她缓缓摇了摇头，目光从白风萤急切的脸庞移开，投向远方翻腾如血的金红云海，声音里透着一股真实的迷茫和沉重：

    nbsp“我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不知道？”白风萤的眉头瞬间拧紧，声音里充满了不信和一丝被愚弄的怒意，“这记忆是你给我看的！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？！”

    nbsp“我没骗你。”

    nbsp羲瑶的语气异常平静，甚至带着点疲惫。

    nbsp她踱步到白风萤身旁，与她并肩而立，一同望着那片吞噬了夕阳的云海深渊：

    nbsp“你看到的那些画面……并非我亲身经历的记忆。”她顿了顿，似乎在斟酌字句，“那是我……从我哥残存的神识碎片里，艰难提取出来的。你见到的最后一幕，那道白光爆发前的瞬间……便是他最后所‘见，所‘知的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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