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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五:劫后余生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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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点莽撞又有点胆小的司予姐,在绝境中爆发出的勇气和坚韧,却是如此撼动人心。

    nbsp“之后被下人抬回了丁府,是丁举人从她那得知之后才立刻召集了所有家丁,带着家什,沿着她留下的血迹和破碎布条,才在山顶寻到我们,将我们抬了回来。”

    nbsp“如果没有她……”苏翎没有说下去,但那份沉甸甸的后怕和感激,不言而喻。

    nbsp林云轩闭上眼,深深吸了口气,牵动伤处带来刺痛,但这痛楚此刻却让他感到一种活着的真实,再睁眼,眸底有微光闪动,低声道:“是……幸好有她。也幸好……都还活着。”

    nbsp……

    nbsp接下来的日子在丁府的静养中缓慢流淌,林云轩身上的绷带已拆去了大半,露出底下尚未完全愈合、带着粉嫩新肉的伤口。筋骨间的剧痛虽已消退,但动作稍大些,仍会牵扯起一阵阵酸麻的钝痛。

    nbsp此刻,他正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,午后暖阳懒洋洋地洒在身上,窗外天空澄澈,几缕薄云被风扯得细长,悠悠荡荡地浮着。

    nbsp林云轩的目光追逐着其中一缕,恍惚间,那云絮的边缘竟似勾勒出一个熟悉的轮廓——圆圆的杏眼带着狡黠的光,嘴角总是微微上翘,仿佛下一刻就要蹦出什么气人的话。

    nbsp是白风萤那丫头。

    nbsp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浮上林云轩干涩的嘴角,也不知她回摘星宫后如何了?以她那跳脱的性子,怕是被她师傅拘在宫里抄经练功,憋得够呛吧?那日分别时她气鼓鼓的模样,此刻想来,竟也带着几分暖意。

    nbsp思绪正飘远,一阵突兀的嘈杂声猛地刺破了庭院的宁静。

    nbsp先是几声粗鲁的呵斥,接着是重物落地的闷响,伴随着瓷器碎裂的刺耳锐鸣。那声音由远及近,带着一种蛮横的破坏力,直冲耳膜。

    nbsp林云轩眉头一蹙,撑着窗棂站起身,小心地避开伤处,推开房门朝外望去,几乎是同时,隔壁几间客房的门也被拉开,其余三人也是一同被声音所吸引。

    nbsp四人目光短暂交汇,庭院深处的厅堂方向,那混乱的声响愈演愈烈。

    nbsp“走,去看看。”舟奕沉声道,率先迈步,林云轩忍着筋骨的不适跟上,苏翎和司予紧随其后。

    nbsp刚踏入连接厅堂的月洞门,一股混杂着尘土和恐慌的气息便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nbsp眼前的景象让四人瞬间顿足。

    nbsp厅堂内一片狼藉,原本摆放整齐的桌椅东倒西歪,一个青花瓷瓶的碎片溅得到处都是,水渍和泥土混在一起。几个穿着灰色短褂的家丁瑟缩在角落,脸上带着惊惧。

    nbsp而最触目惊心的是厅堂中央——一个年轻的家丁像破麻袋般被人狠狠踹飞,后背重重撞在坚硬的墙壁上,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。那家丁蜷缩在地,捂着肚子,发出痛苦压抑的呻吟,身体因剧痛而不住地抽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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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“喜旺!”丁举人发出一声惊呼,他此刻正死死抱着一个身穿褐色兵服、头戴笠盔的粗壮军汉的胳膊,那张富态的脸因惊惧和哀求而扭曲着,声音带着哭腔:“军爷!军爷!您行行好,给我们留一点吧!求您了!这、这全部搬走,是要了我们阖府上下、还有这镇子上等着接济的穷苦人的命啊!”

    nbsp那被称作“军爷”的士兵,生着一张横肉虬结的方脸,三角眼里满是戾气和不耐,他猛地一甩胳膊,力道之大,将苦苦哀求的丁举人直接掼倒在地!

    nbsp“滚开!老东西!”他啐了一口浓痰,正落在丁举人眼前的地面上,随即“呛啷”一声拔出了腰间明晃晃的佩刀,刀尖直指跌坐在地、面无人色的丁举人,恶声威胁道:“我呸!少他娘的给老子装可怜!你这为富不仁的狗东西!池州城里老子们饿的前胸贴后背,你倒好,府里粮仓堆得冒尖儿!老子带人来跟你‘借粮,那是给你脸!再敢啰嗦半句,信不信老子一刀剁了你,省得你在这儿碍眼!”

    nbsp“搬!都给老子麻利点!一粒米都不许落下!”他扭头冲着院子里那些同样穿着兵服、正粗暴地将一袋袋粮食扛上停在院外马车的士兵吼道,那马车早已堆得如同小山,车辕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
    nbsp司予眼见此景,一股热血直冲头顶,她几步抢上前,将瘫软在地、浑身发抖的丁举人搀扶起来,挡在自己身后,随即冲着那正欲转身去监督搬粮的士兵头目厉声喝道:“站住!打了人,抢了东西,就想这么一走了之?!”

    nbsp那士兵头目脚步一顿,不耐烦地转过身,当看清拦住他的是个容貌俏丽、却满脸怒容的年轻姑娘时,他脸上掠过一丝轻蔑的淫邪,三角眼上下打量着司予,嗤笑道:“呵,哪来的小娘皮?长得倒有几分姿色,也敢管老子的闲事?滚一边去,别耽误军务!”

    nbsp司予被他那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,心头怒火更炽,但声音却因极度的愤怒反而压得更稳,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:“你看清楚了!丁举人囤积的这些粮食,大半都用来周济镇上因瘟疫断了生计的穷苦百姓!他每日开粥棚施药,救了多少人!绝非你口中那等为富不仁之徒!你现在把粮食全部抢走,就是断了那些人的活路!你这是要逼死他们!”

    nbsp“嘿!反了你了!”士兵头目被司予这番义正言辞的顶撞彻底激怒,尤其还是当着这么多手下和“肥羊”的面,他脸上横肉一抖,凶相毕露,猛地再次抽出腰刀,刀锋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寒光。他一步步逼近司予,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:“牙尖嘴利!老子看你这张漂亮脸蛋是不想要了!今天非给你划个口子长长记性不可!”

    nbsp那冰冷的刀锋带着森然的杀意,直逼司予面门!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

    nbsp丁举人吓得魂飞魄散,想拉司予却腿软得动弹不得,苏翎脸色一白,下意识就要上前。

    nbsp就在刀锋距离司予的脸颊不足三寸的刹那!

    nbsp一道清冷的寒光,如霜雪乍现,毫无征兆地横亘在司予身前。

    nbsp“铛——!”

    nbsp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骤然炸响!

    nbsp那士兵头目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从刀身上传来,虎口瞬间崩裂,剧痛之下再也握不住刀柄。那柄腰刀如同被巨锤击中,脱手飞出,“哐当”一声砸在几丈外的青石地上,打着旋儿滑出老远。

    nbsp而他整个人更是被那股无形的力量狠狠震飞出去,像个滚地葫芦般在地上狼狈地翻滚了好几圈,才被撞在廊柱上停下,摔得七荤八素,眼冒金星,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。

    nbsp“头儿!”

    nbsp“什么人?!”

    nbsp院中那些搬运粮食的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,纷纷放下粮袋,仓啷啷拔出腰刀,迅速围拢过来,十几把明晃晃的刀锋带着惊疑和凶狠,齐齐指向了那个不知何时出现在司予身前的青衫身影。

    nbsp舟奕手持一柄样式古朴的长剑,剑身雪亮,不染纤尘。

    nbsp他面色依旧带着重伤初愈的苍白,但身形挺立如松,眼神平静无波,挡在司予身前,宽大的道袍被风微微拂动,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度。

    nbsp“哎哟……痛死老子了……”那被震飞的士兵头目在手下搀扶下,龇牙咧嘴地爬起来,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,他怒火攻心,也顾不上疼痛,指着舟奕破口大骂:“谁?!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,敢袭击官差?!活腻歪了是吧?!给老子剁了他!”

    nbsp他骂骂咧咧,三角眼里喷着毒火,恨不得将眼前这道士生吞活剥。

    nbsp然而,他话音未落,旁边一个眼尖的士兵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变得惨白,惊恐地扯了扯头目的衣袖,声音都变了调:

    nbsp“头……头儿!不对!是他!是那天……在城外的妖道!”

    喜欢。

卷五:劫后余生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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