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9章 首恶伏辜余暂免，仍凭丹悃固神京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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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卷首语

    nbsp《大吴史?纪事本末?德佑朝堂议降之辩》载：“德佑中，原内阁首辅李东阳病逝，廷推吏部尚书赵伦（石迁余党，正二品升正一品）为新首辅，加‘太傅衔。伦即借瓦剌仍屯兵边境、京营卒折损三千余为由，复提‘出城议和，谓‘愿遣帝使携金帛，赴瓦剌营盟誓，暂解边患。时镇刑司旧党石崇（从二品副提督）、诏狱署提督徐靖（从二品）等力挺，户部尚书刘焕（正二品）亦附议，称‘粮饷仅够三月，不议和恐京师再困。太保谢渊力斥，奏曰‘也先诈降之鉴未远，伦为石迁余党，恐借议和泄军情、谋不轨。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侦得伦私通瓦剌细作，藏密信于府中地窖，密信言‘议和解京营，为瓦剌再攻铺路。帝萧桓命当庭对质，渊出示证据，伦伏罪，旧党核心悉擒；石崇、徐靖、刘焕因证据未及深勘、旧党暗护，暂免追责，调外任候查。史臣曰：‘非渊之刚正，朝堂必为余党乱，然旧党盘根，未可尽除，亦见治奸之难也。”

    nbsp《玄夜卫档?斥和录》补：“赵伦提议和时，拟‘盟誓仪注，删‘瓦剌需还被俘卒、撤边境兵两条，仅存‘大吴献金万两、绢千匹，仪注为玄夜卫暗探截获，尾有石崇亲笔‘可从二字。刘焕附议，实因私扣边军粮饷十万石，恐议和不成被查，故借议和拖延；徐靖则因包庇旧党、拖延罪证核验，为伦藏密信提供便利。然石崇辩称‘“可从”nbsp为议后商榷之语，徐靖称‘拖延为细查案情，刘焕主动退缴粮饷十万石，谓‘附议为缓兵以待援军。因旧党官员多有陈情，帝以‘边患未靖，不宜大兴狱讼，命石崇调宣府卫任副参将、徐靖调南京理刑院任佥事、刘焕留任户部尚书戴罪办差，待边事定后再核。罪证存诏狱署东库第五十三柜，入《谢渊斥赵伦议和案勘卷》。”

    nbsp新辅登坛复议和，余孽摇唇乱帝罗。

    nbsp金缯暂冀纾边患，军情暗泄引胡戈。

    nbsp谢公抗声斥奸宄，秦帅侦隐得秘科。

    nbsp虽擒首恶余党在，犹赖忠良护京河。

    nbsp东阳谢世党争兴，赵伦秉政议款行。

    nbsp内奸翕附催金帛，忠相执议拒危萌。

    nbsp密书藏隙通胡虏，伏甲窥机觊禁庭。

    nbsp首恶伏辜余暂免，仍凭丹悃固神京。

    nbsp边尘未弭议降哗，余党相援势欲斜。

    nbsp刘焕匿粮趋异说，石崇藏信助奸邪。

    nbsp谢渊怒对金銮殿，秦飞勇破暗谋家。

    nbsp首恶伏诛余待核，方安京邑万人家。

    nbsp京师内阁衙署的烛火，因李东阳（正一品原首辅）的病逝，连续七日未熄。百官缟素入宫，萧桓（德佑帝）御座前移素案，悲声道：“李阁老辅政十载，定策守京、整饬吏治，今猝然长逝，朝堂失一柱石矣！”nbsp谢渊（正一品太保）立於百官前列，袖中攥着李东阳临终前手书的nbsp“防石迁余党”nbsp四字，想起二人共抗瓦剌、肃清李嵩奸党的往事，眼眶热辣nbsp——nbsp这位老臣，终是没能见着京师彻底安稳。

    nbsp国不可一日无首辅。三日后廷议推举，吏部尚书赵伦（正二品）骤得多数支持。伦年过五十，须发半白，平日谨小慎微，却为石迁旧党核心，暗中得石崇（从二品镇刑司副提督）、徐靖（从二品诏狱署提督）运作：石崇借镇刑司旧吏联络地方官，徐靖则以nbsp“资历最深、无党争嫌”nbsp为由游说内阁，终使伦以nbsp“熟吏治、善调和”nbsp之名，获廷推第一。萧桓虽知伦与石迁有旧，然环顾朝堂，或为旧党、或资历不足，只得准奏，加伦nbsp“太傅”nbsp衔，正式任内阁首辅。

    nbsp赵伦履新当日，即召内阁、六部议事。他坐於李东阳旧椅，指节摩挲扶手木纹，目光扫过众臣：“今瓦剌屯宣府卫边境，京营折损三千余，粮饷仅支三月。若僵持，恐京师再困。老夫以为，当遣帝使携金万两、绢千匹，赴瓦剌营盟誓，暂解边患，再徐图良策。”

    nbsp话音未落，石崇即出列：“首辅所言极是！也先前虽诈降，然今我军疲、粮少，若示以诚意，献金帛、许岁币，彼必罢兵。”nbsp徐靖亦附：“臣得诏狱署密报，瓦剌有议和之意，若拒之，恐激其再攻，京师危矣。”

    nbsp谢渊眉峰紧蹙nbsp——nbsp伦初上位即议降，石、徐接踵附和，必是早有预谋。未及开口，户部尚书刘焕（正二品）竟亦出列：“太保，臣以为首辅之议可行。户部粮库现存粮仅够京营三月，边军粮饷亦滞，若不议和，恐生兵变。”

    nbsp谢渊凝视刘焕nbsp——nbsp此人前因私扣边粮被查，今忽附议，必是怕议和不成，旧罪败露。他沉声道：“赵首辅、刘尚书，也先诈降之鉴在上月，瓦剌狼子野心，岂会因金帛罢兵？遣帝使则恐为所擒，献金帛则彼必得寸进尺！此议，断不可从！”

    nbsp赵伦冷笑：“谢太保手握军政，是怕议和后权柄旁落吧？老夫提议和，为京师百姓、为陛下安危，非为一己之私！”nbsp石崇立刻接话：“太保一味主战，不顾粮尽兵疲，若京师再困，此责谁担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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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朝堂瞬时分两派：主战者，谢渊、秦飞（从二品玄夜卫北司指挥使）、岳谦（从二品都督同知）；主和者，赵伦、石崇、徐靖、刘焕，及三十余旧党官员。萧桓看着争论的百官，眉头紧锁nbsp——nbsp信谢渊之忠，却怕百官离心；疑赵伦之私，却无实据。终道：“议和之事，容朕再议。谢太保与赵首辅各拟奏疏，明日再议。”

    nbsp散朝后，谢渊拉住秦飞：“赵伦必是石迁余党，借议和谋乱。你速派暗探查其亲信，若得通敌证据，方可揭穿阴谋。”nbsp秦飞点头：“太保放心，臣已命人盯紧赵府，且查石、徐、刘三人往来。”

    nbsp赵伦归首辅府，石崇、徐靖、刘焕已在书房候。石崇关上门，低声道：“首辅，谢渊已起疑，明日需再多找官员附议，压其气焰。”

    nbsp赵伦从抽屉取银票一叠，递与刘焕：“刘尚书，此银五千两，分与户部官员，明日朝堂助言；徐提督，你去理刑院，找旧党御史弹劾谢渊‘拥兵自重、阻挠议和。”

    nbsp刘焕接银票，脸上露贪婪色：“首辅放心，户部官员皆听臣调遣。”nbsp徐靖亦道：“理刑院御史多是石迁旧部，弹劾谢渊，易如反掌。”

    nbsp石崇又取nbsp“盟誓仪注”，指nbsp“瓦剌还被俘卒三千、撤宣府卫兵”nbsp二语：“此两条需删，只提‘大吴献金帛，也先才会满意。待议和成，京营必懈，也先再攻，京师可破，首辅便是大吴功臣。”nbsp赵伦眼中闪狠厉：“就按你说的办。谢渊再阻，便扣‘通敌之罪！”

    nbsp次日朝堂，气氛更紧。赵伦呈议和奏疏，附议者达三十五人，多为户部、理刑院、镇刑司旧党。理刑院御史王显（正四品）先劾：“陛下，谢渊手握军政，一味主战，不顾粮尽兵疲，昨见其与京营卒密谈，恐有拥兵自重之谋！”

    nbsp另一御史附：“陛下，谢渊阻议和，是欲困京师以夺权！请严惩谢渊，准首辅之议！”

    nbsp谢渊气得指节发白：“陛下，臣忠心耿耿，绝无拥兵之意！此等御史皆石迁旧党，是赵伦指使弹劾！”

    nbsp赵伦假作劝解：“太保，事已至此，认个错，老夫为你求情。再狡辩，恐陛下亦难护你。”

    nbsp“认何错？”nbsp谢渊上前一步，“阻议和为京师、为陛下，何错之有？赵伦，你敢称提议和无私？敢称与石迁旧党无勾连？”

    nbsp赵伦脸色微变，仍强辩：“谢太保血口喷人！老夫清清白白，有证据尽管拿！”

    nbsp萧桓犹豫之际，秦飞持密信闯入：“陛下！臣有证据！赵伦私通瓦剌细作，此为其府中地窖搜出的密信！”

    nbsp秦飞的暗探于赵府地窖，搜得瓦剌狼毫墨书就的密信，及删改后的nbsp“盟誓仪注”。密信为瓦剌细作致赵伦，言nbsp“议和成后，设法撤德胜门、安定门京营防兵，为我军再攻铺路；金帛暂收，待京师无备再举兵”，尾盖瓦剌狼头印。仪注上，“瓦剌还俘、撤兵”nbsp二语被划去，旁有石崇亲笔nbsp“可从，勿让谢渊知”。

    nbsp秦飞呈密信与仪注于萧桓，朗声道：“陛下！赵伦与瓦剌私通，删改仪注，欲助瓦剌再攻京师！石崇、徐靖、刘焕皆是同党nbsp——nbsp刘焕私扣边军粮饷十万石，怕议和不成被查，故附议拖延；徐靖包庇旧党，助赵伦藏密信；石崇则批注仪注，推波助澜！”

    nbsp萧桓阅信，气得手颤：“赵伦！你竟敢通敌叛国！”nbsp伦瘫于地，面如死灰，却仍狡辩：“陛下，此信是秦飞伪造！是谢渊陷害臣！”

    nbsp“伪造？”nbsp秦飞命人带赵府管家与瓦剌细作。管家跪奏：“陛下，密信是老奴帮首辅藏地窖的，细作亦是老奴引入府！”nbsp细作亦供：“是赵伦命小的传信也先，许撤京营防兵！”

    nbsp赵伦无言，只得伏罪。石崇、徐靖、刘焕见首恶败露，忙跪伏：“陛下，臣等知罪！”

    nbsp谢渊目视三人，声冷如冰：“石崇批注仪注，助伦通敌；徐靖包庇藏信，拖延查案；刘焕私扣粮饷，附议避罪nbsp——nbsp皆为通敌之罪，当严惩！”

    nbsp石崇忙辩解：“陛下！‘可从二字，是议后与瓦剌商榷之语，非助其攻京！臣对大吴忠心不二！”nbsp徐靖亦道：“臣拖延查案，是恐冤及无辜，非包庇！”nbsp刘焕则膝行前，呈粮饷账簿：“陛下！臣已退缴私扣的十万石粮，附议议和是为缓兵，待南京援军至再战，非通敌！”

    nbsp此时，吏部侍郎张文（正三品，前被李嵩胁迫，已洗冤）出列：“陛下，边患未靖，若大兴狱讼，恐动摇军心民心。石崇、徐靖、刘焕虽有过，然未得直接通敌实据，不如暂调外任或戴罪办差，待边事定后再核。”nbsp旧党官员二十余人亦随之陈情：“请陛下念在三人往日办差微功，暂免重罚！”

    nbsp萧桓沉吟良久nbsp——nbsp他知谢渊欲肃清旧党，然此时瓦剌未退，若严惩石、徐、刘，恐旧党反扑，朝堂大乱。终道：“赵伦通敌叛国，打入诏狱，择日斩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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