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9章 三月朝堂构陷生，五月陵寝胡骑鸣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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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《大吴史?礼志》载：“昌平州大吴先帝陵寝（元兴帝萧珏、永熙帝萧睿陵）遭瓦剌小股骑兵袭扰，守陵卫指挥孙山率部死战，战死兵卒逾两千（守陵卫共四千），陵寝配殿受损、祭器被掠。守陵卫副指挥王成业（昌平同知赵霖姻亲），得霖密令，迟发援兵两时辰，致战局溃败。主和派礼部侍郎吴胜（赵霖姻亲）递奏‘孙山指挥不力，瓦剌仅小股，无需深究，欲掩其事。兵部尚书谢渊、玄夜卫指挥使周显疑有奸情，奏请帝萧桓允查，七日勘验得赵霖通石迁、吴胜包庇罪证，陵寝之厄方解。”

    nbsp《玄夜卫档?陵寝录》补：“玄夜卫北司探得，赵霖遣亲信赴漠南，引瓦剌骑兵（石迁向导）袭陵，密信言‘陵寝遭袭，京师必慌，谢渊分兵护陵，瓦剌可趁虚攻居庸关；吴胜则伪造‘昌平粮道受阻奏疏，拖延援兵调度。秦飞勘验时，于赵霖宅中搜出松烟墨写就的石迁密信残片（与镇刑司旧墨一致）、吴胜中转的贿银一千两，罪证存诏狱署东库第四十一柜，入《赵霖吴胜通敌袭陵案勘卷》。”

    nbsp陵寝突遭胡骑袭，忠魂战死倍含悲。

    nbsp奸吏通胡迟救令，佞臣包庇乱朝仪。

    nbsp验墨追痕寻残信，陈词据理破诡辞。

    nbsp终诛宵小护陵寝，再固先朝祖墓基。

    nbsp三月朝堂构陷生，五月陵寝胡骑鸣。

    nbsp忠臣持正破谗口，义士死战护先茔。

    nbsp验墨追痕诛赵佞，免冠明志退张卿。

    nbsp如今江山安稳处，犹记当年护国情。

    nbsp晨雾还未散尽，昌平的风就透着一股异样的冷，像极了永熙帝末年漠北吹来的寒流，裹着细碎的沙，打在元兴帝陵角楼的青砖上，簌簌作响。孙山站在角楼前，手里攥着守陵卫的nbsp“防务勘合”——nbsp这是玄夜卫陵寝巡查司上月末刚核验的，朱红印鉴nbsp“玄夜卫陵寝巡查司”nbsp的字迹还泛着新鲜的油光，边角却已被他反复摩挲得有些发毛。

    nbsp他望向远处的蟒山，眉头拧成了疙瘩。近三日，巡逻兵回来复命时，总带着慌：“指挥，看见不明骑影在陵寝外围徘徊，快得像风，不像是咱们的斥候。”nbsp可他派去昌平同知衙署催援兵的兵卒，带回的却总是赵霖的nbsp“安抚令”：“是附近的牧民赶羊，勿要惊扰，守陵卫按常规巡逻即可。”

    nbsp守陵卫隶属玄夜卫陵寝巡查司，四千兵卒皆是从边卫抽调的老兵，专司守护先帝陵寝nbsp——nbsp按《大吴礼律》，陵寝百里内nbsp“非诏不得擅入，外敌入者格杀勿论”。孙山自己就是永熙帝时的宣府卫老兵，左腿上还留着瓦剌箭伤的疤痕，阴雨天会隐隐作痛。他比谁都清楚：昌平离京师仅五十里，陵寝是京师的外围屏障，更是大吴的nbsp“祖宗根基”，若陵寝有失，不仅礼制崩坏，京师的人心也会散。

    nbsp“指挥！”nbsp巡逻校尉王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，甲叶上沾着陵前的松针，“刚才在永熙帝陵西配殿外，发现了几处马蹄印！不是咱们战马的蹄印nbsp——nbsp咱们的马是中原矮脚马，蹄印浅；这印深，还带着漠北特有的黄沙，是瓦剌那种高头大马的痕迹！”

    nbsp孙山心里nbsp“咯噔”nbsp一下，手不自觉地按在腰间的佩刀上：“传我令，西、北两门各加派两百兵卒，弓手登墙戒备！你再去昌平城，找赵同知，就说‘陵寝外围发现瓦剌马蹄印，恐有敌袭，请即刻增派援兵——nbsp这次务必让他给准话！”

    nbsp王三领命刚跑出去，赵霖的亲信书吏就来了，手里捧着一卷折得整齐的纸，脸上堆着假笑：“孙指挥，赵同知有令，说‘近日昌平粮道忙着给居庸关运粮，援兵抽不开身。守陵卫都是老兵，应付几个牧民绰绰有余，勿要小题大做，惊扰了陵寝的安宁。”

    nbsp孙山接过nbsp“令纸”，指尖触到纸页上偏沉的墨色，心里突然起了疑。昌平官署用的是工部特制的桐烟墨，色清而亮；可这nbsp“令纸”nbsp上的墨，沉得发暗，是松烟墨的质感nbsp——nbsp赵霖为何要用松烟墨写令？他捏着纸的手紧了紧，纸页边缘的纤维被捏得发皱：“赵同知还说什么了？”

    nbsp书吏摇头：“没了，就这些。孙指挥要是没别的事，小吏就先回了，衙署还等着小吏复命呢。”nbsp说完，躬身退了出去，脚步快得像是在躲什么。孙山看着他的背影，又望向西配殿的方向，心里的不安像潮水般涌上来nbsp——nbsp赵霖绝不是nbsp“粮道忙”nbsp那么简单。

    nbsp同日午时，昌平同知衙署的书房里，赵霖正坐在案前，手里捏着一封密信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信纸是镇刑司旧存的桑皮纸，边缘还带着nbsp“镇刑司万历库”nbsp的暗记，上面的字是用松烟墨写的，笔迹潦草却透着狠戾nbsp——nbsp是石迁派人送来的。

    nbsp“五月初三，瓦剌骑兵三千，我为向导，袭昌平陵寝。你迟发援兵，待守陵卫溃败，京师必慌。谢渊若分兵护陵，我再引瓦剌攻居庸关，京师可破。事成后，保你任宣府卫指挥使，世袭罔替。”

    nbsp赵霖的喉结动了动，把密信凑到鼻尖闻了闻nbsp——nbsp除了松烟墨的焦味，还有一丝漠北黄沙的土腥味。他想要宣府卫指挥使的官，那是他从做秀才时就有的梦；可nbsp“通敌袭陵”nbsp四个字，像块烧红的烙铁，烫得他手心发疼。若败露，按《大吴律》，是nbsp“凌迟处死，株连三族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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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窗外传来兵卒的脚步声nbsp——nbsp是孙山派来催援兵的兵卒，还在衙署外等着。赵霖起身走到窗边，撩起窗帘的一角，看见那兵卒正踮着脚往衙署里望，脸上满是急色。他心里犹豫着，笔悬在nbsp“援兵令”nbsp的纸上，迟迟落不下去。

    nbsp“大人，”nbsp门被轻轻推开，王成业走了进来。他是守陵卫副指挥，也是赵霖的小舅子，脸上带着得意的笑，“吴胜侍郎派人来传话了，说‘若事成，他在陛下面前保您；若事败，就推给孙山指挥不力，说他没查清敌情就乱报，扰了朝堂。”

    nbsp赵霖心里一松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。吴胜是礼部侍郎，还是他的远房姻亲，在朝堂上有话语权；有吴胜包庇，就算出了岔子，也能把水搅浑。他不再犹豫，拿起笔，蘸了松烟墨，飞快地写了封nbsp“缓兵令”：“昌平援兵需两时辰后到，守陵卫先率部顶住，勿要轻举妄动。”

    nbsp写完，他把令纸递给王成业，声音压得极低：“你去守陵卫，亲自把令交给孙山。记住，别让他起疑nbsp——nbsp就说‘粮道刚腾出些人手，援兵正往这赶，让他再等等。”

    nbsp王成业接过令纸，揣进怀里，躬身道：“姐夫放心，属下知道怎么做。孙山那老东西，一向认死理，只要有您的令，他不敢不等。”

    nbsp赵霖看着王成业的背影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他早就不满孙山nbsp“事事按律”——nbsp去年冬天，孙山还举报他nbsp“擅自动用陵寝附近的民力修私宅”，若不是吴胜在礼部帮他遮掩，他早就被玄夜卫查了。这次借瓦剌的手除掉孙山，再夺守陵卫的兵权，他在昌平就能一手遮天。

    nbsp窗外的阳光正好，透过格窗照在案上的密信上，却没让书房暖半分，反而透着一股阴森的寒意。赵霖拿起密信，凑到烛火边，想烧掉，可犹豫了一下，又把信折好，塞进了床底的暗格里nbsp——nbsp他总觉得，这封信或许还有用。

    nbsp暮色降临时，漠北的风沙果然裹着瓦剌骑兵来了。三千铁骑像黑色的潮水，从蟒山方向涌来，在石迁的引导下，直奔永熙帝陵的西配殿nbsp——nbsp那里存放着永熙帝的祭器，也是守陵卫防守最薄弱的地方。

    nbsp王成业按赵霖的令，中午就以nbsp“北门发现可疑动静”nbsp为由，调走了西配殿一半的守兵。此时西配殿外，只剩两百兵卒，弓手刚搭好箭，瓦剌骑兵的弯刀就已经劈到了眼前。

    nbsp“敌袭！”nbsp孙山的喊声刚落，惨叫声就响了起来。他拔出佩刀，左腿的旧伤因奔跑而裂开，血顺着裤管流下来，染红了陵前的青砖。他看见十六岁的小兵陈小五抱着永熙帝的玉圭，想往殿内躲，却被瓦剌骑兵一箭射穿了胸膛nbsp——nbsp玉圭摔在地上，发出清脆的碎裂声，像极了当年宣府卫失守时，百姓哭喊声里的绝望。

    nbsp“弟兄们，守住陵寝！”nbsp孙山挥舞着佩刀，砍倒了一个冲上来的瓦剌兵，“就算死，也要死在先帝陵前，不能让胡虏亵渎祖宗！”

    nbsp兵卒们被他的喊声激得红了眼，明明带着伤，却仍挺着长枪往前冲。王山的左臂被瓦剌刀砍断，鲜血喷了一地，可他仍用右手举着守陵卫的旗帜，嘶哑地喊：“死守！死守！”nbsp陈小五的哥哥陈大四，抱着弟弟的尸体，眼泪混着血往下流，疯了似的冲向瓦剌骑兵，最终也倒在了西配殿的门槛前。

    nbsp孙山看着身边的兵卒一个个倒下，心里像被刀割。他知道，只要赵霖的援兵能按时到，守住西配殿不成问题nbsp——nbsp可援兵迟迟没来。他派去催援兵的兵卒，第三波回来时，带来的还是赵霖的nbsp“再等等”：“赵同知说，援兵刚集齐，正往这赶。”

    nbsp可这nbsp“再等等”，一等就是两个时辰。当赵霖的援兵慢悠悠地出现在远处时，守陵卫已经战死了两千余人，西配殿的屋顶被瓦剌兵放了火，浓烟裹着火星，飘在陵寝的上空，像在为战死的兵卒哀悼。孙山砍倒最后一个冲上来的瓦剌兵，却被身后的骑兵用长矛刺穿了肩胛，他踉跄着转过身，看见石迁正骑着马，在远处冷笑。

    nbsp“孙指挥！”nbsp王三爬过来，想扶他，却被孙山推开。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，爬到永熙帝陵的石兽旁，手紧紧攥着石兽的蹄子，目光望着京师的方向，最终眼前一黑，昏了过去。

    nbsp五月初四清晨，陵寝遭袭的消息像惊雷一样，炸响在京师的御书房里。萧桓正在看谢渊递来的《九边防务奏疏》，听见近侍太监王福的通报，手里的奏疏nbsp“啪”nbsp地掉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nbsp“你再说一遍？”nbsp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，快步走到王福面前，抓住他的胳膊，“陵寝遭袭？哪个陵寝？守陵卫怎么样了？”

    nbsp王福跪在地上，头贴在金砖上，声音发颤：“陛下，是...nbsp是昌平的元兴帝、永熙帝陵寝，被瓦剌小股骑兵袭了。石迁当向导，守陵卫指挥孙山重伤，战死兵卒两千余人，西配殿被烧，祭器也被掠走了...”

    nbsp“哐当”nbsp一声，萧桓后退时撞在了龙椅上。元兴帝是他的祖父，永熙帝是他的父亲，陵寝遭袭，是对大吴祖宗的亵渎，更是对他这个帝王的羞辱！他想起去年冬天，瓦剌屯兵通州时，京师百姓的慌乱；想起三月间张端构陷谢渊时，自己的犹疑；如今陵寝遭袭，他才发现，自己对石迁旧党的清除，还是太手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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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“传谢渊！传周显！传李东阳！”nbsp萧桓的声音带着急，连呼吸都变得急促。他走到墙上挂着的陵寝舆图前，手指死死按在昌平的位置nbsp——nbsp那里离京师太近了，瓦剌能袭陵，就能袭京师！若谢渊没在大同卫挡住瓦剌主力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
    nbsp谢渊赶到时，御书房的烛火还亮着，萧桓正站在舆图前，背影透着疲惫。他看见谢渊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，快步走过来：“谢尚书，陵寝遭袭，你说该怎么办？赵霖说他‘粮道忙，迟发了两时辰援兵，你说他是不是有问题？”

    nbsp谢渊躬身，声音沉稳却带着痛：“陛下，臣请旨，率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、文勘房属吏，即刻赴昌平勘案。陵寝遭袭绝非‘小股袭扰——nbsp瓦剌敢在京师附近动陵寝，定是有内应；赵霖迟发援兵两时辰，恐不是‘粮道忙那么简单，臣怀疑他通敌。”

    nbsp他话音刚落，御书房的门就被推开了，礼部侍郎吴胜捧着一卷奏疏，匆匆走进来，脸上带着nbsp“焦急”：“陛下！臣刚收到昌平的消息，陵寝遭袭是瓦剌小股骑兵所为，孙山指挥不力，才导致伤亡惨重。依臣之见，无需大动干戈nbsp——nbsp先派礼部去修复陵寝，再命赵同知加强昌平防务，免得惊扰朝野，让瓦剌看了笑话。”

    nbsp“吴侍郎！”nbsp谢渊转过身，目光锐利地盯着他，“守陵卫战死两千余人，陵寝被烧，祭器被掠，你竟说‘无需大动干戈？赵霖迟发援兵两时辰，导致战局溃败，你为何只字不提？”

    nbsp吴胜脸色微变，却强辩：“谢尚书怎知赵霖是‘迟发？昌平粮道确实忙，居庸关等着粮饷，援兵抽不开身也是常情。孙山若能守住西配殿，也不会有这么大的伤亡nbsp——nbsp说到底，还是他指挥不力。”

    nbsp萧桓看着两人，心里又急又乱。他信谢渊的判断，可吴胜说的nbsp“不惊扰朝野”，也让他顾虑nbsp——nbsp京师刚从瓦剌的威胁中缓过来，若再传出nbsp“陵寝遭袭、官员通敌”nbsp的消息，百姓又会慌。他沉默了许久，终于咬了咬牙：“谢尚书，你率秦飞、文勘房赴昌平，查明真相，只勘案，不拿人；吴侍郎，你去礼部，筹备陵寝修复事宜，务必尽快恢复陵寝的规制。朕要的是真相，不是敷衍。”

    nbsp谢渊还想再劝，可看着萧桓眼底的疲惫，知道帝王已做了决定，只能躬身：“臣遵旨。”nbsp他心里清楚，这次去昌平，不仅要查赵霖的罪证，还要稳住守陵卫的军心nbsp——nbsp若军心散了，陵寝的防务就彻底完了。

    nbsp五月初五的清晨，谢渊与秦飞率玄夜卫文勘房属吏，抵达了昌平陵寝。刚到陵前，一股焦糊味就扑面而来nbsp——nbsp西配殿的焦木还在冒烟，黑色的烟灰落在陵前的青砖上，像一层薄薄的霜。

    nbsp守陵卫的兵卒们正整齐地抬着战死同伴的尸体，往元兴帝陵前的空地上放。尸体有的缺了胳膊，有的少了腿，脸上还带着死前的狰狞。孙山躺在临时搭的帐篷里，肩胛的伤口刚被包扎好，脸色苍白得像纸，却仍挣扎着要起来：“谢尚书...nbsp一定要查清楚...nbsp是赵霖...nbsp他通敌...”

    nbsp谢渊走到帐篷里，按住他的肩，声音放得轻柔：“孙指挥，你安心养伤，臣定会查清楚，还战死的弟兄们一个公道。”nbsp他看着孙山肩胛上的矛伤，心里的怒火更盛nbsp——nbsp那是瓦剌骑兵常用的铁矛，矛尖还带着倒钩，可见当时的战斗有多惨烈。

    nbsp秦飞从西配殿的废墟里，捡回了一块瓦剌弯刀的碎片，递给谢渊：“谢尚书，你看，这碎片上有瓦剌的狼头纹，是瓦剌左贤王部的制式兵器。还有这个，”nbsp他又递过一张揉皱的纸，“是从王成业的营房里搜出来的，是他调走西配殿守兵的‘调令，墨是松烟墨，跟赵霖书房里搜出的松烟墨一致。”

    nbsp谢渊接过nbsp“调令”，展开一看，上面nbsp“调西配殿守兵两百，赴北门戒备”nbsp的字迹，果然是王成业的笔迹，墨色沉暗，与昌平官署常用的桐烟墨截然不同。他心里冷笑nbsp——nbsp赵霖想借nbsp“调兵”nbsp掩盖通敌的罪证，却没想到，墨色的破绽，成了第一个突破口。

    nbsp他们去昌平同知衙署找赵霖时，赵霖正坐在书房里，对着镜子整理官帽，脸上带着nbsp“悲痛”nbsp的表情，看见谢渊和秦飞，立刻迎了上来：“谢尚书、秦指挥使，你们可来了！陵寝遭袭，都是我的错nbsp——nbsp若我早知道瓦剌会来，就算抽掉粮道的人，也要先派援兵！孙指挥重伤，守陵卫伤亡惨重，我这心里，比刀割还疼啊！”nbsp说着，还挤出了几滴眼泪。

    nbsp秦飞上前一步，声音冷得像冰：“赵同知，王成业调走西配殿守兵，是你的令吧？调令上的墨，是你书房里的松烟墨，你还有什么说的？”

    nbsp赵霖的脸色瞬间白了，眼神闪烁着：“是...nbsp是我让他调的。可我是为了加强北门的防守nbsp——nbsp当时巡逻兵说北门有可疑动静，我才让他调兵过去，没想到瓦剌会攻西门啊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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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“北门离西门三里，”nbsp谢渊冷笑，“调走西门一半的守兵去北门，你觉得说得通？赵同知，你书房里搜出的石迁密信残片，上面‘袭陵后盼瓦剌攻居庸关的字迹，你还要狡辩吗？”

    nbsp赵霖听到nbsp“石迁密信”nbsp四个字，腿一软，差点跪在地上。他没想到，玄夜卫竟然找到了密信残片！他还想再辩，却被秦飞身后的玄夜卫卒按住了胳膊：“赵同知，跟我们回京师吧，诏狱署的人，还等着跟你问话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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