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7章 人生如梦，一尊还酹江月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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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卷首语

    nbsp《大吴河防通议》载：34;nbsp河工之弊，弊在账，更弊在。34;德佑十五年大暑，黄河堤的铁犀神像前，谢渊的勘合符刚触到镇刑司封条，火舌已窜上仓顶。黑烟腾起时，未及燃尽的黄绢在风中东飘西荡，残页上34;nbsp河清海晏nbsp34;四字时隐时现，墨色浓淡间藏着三片尾羽状飞白nbsp——nbsp此乃翰林院《内书堂笔记》中记载的34;nbsp仿御笔三叠飞白法nbsp34;，收笔处暗藏的飞鹰尾羽纹，正与飞鹰厂34;nbsp掌书彪nbsp34;nbsp赵文的独门手法吻合。

    nbsp大江东去，浪淘尽，千古风流人物。

    nbsp故垒西边，人道是，三国周郎赤壁。

    nbsp乱石穿空，惊涛拍岸，卷起千堆雪。

    nbsp江山如画，一时多少豪杰。

    nbsp遥想公瑾当年，小乔初嫁了，雄姿英发。

    nbsp羽扇纶巾，谈笑间，樯橹灰飞烟灭。

    nbsp故国神游，多情应笑我，早生华发。

    nbsp人生如梦，一尊还酹江月。

    nbsp镇刑司后库的火墙劈啪作响，谢渊的袍角被气浪掀起，眼前的铁犀神像在火光中投下扭曲的影子。34;大人！34;nbsp林缚冒火抢出半幅黄绢，残页边缘的焦卷处，34;治河图34;nbsp三字下露出朱砂密写，34;萧枫防区石料缺额三千方34;nbsp的字迹在黄河泥沙调和的显影水中逐渐清晰nbsp——nbsp这与《刑部验药单》中记载的镇刑司刑具擦拭药水成分完全相同。

    nbsp谢渊捏起残页，锯齿状撕痕在勘合符下显形：缺口间距七分，恰合镇刑司《典籍损伤记录》中nbsp34;掌纸彪郑彪nbsp007nbsp号裁纸刀34;nbsp的特征。他望向火场中狂舞的飞鹰旗，旗角的火焰纹路，竟与残页字脚的飞白尾羽走向一致。

    nbsp34;烧的是泰昌三十七年河工账！34;nbsp镇刑司经历官的辩解被火啸吞没，谢渊却盯着铁犀独角的异常光滑nbsp——nbsp按《河防通议》，铁犀独角应铸有防滑螺纹，此刻却被磨平，显系近日改造。

    nbsp刑部验伤房内，郑彪的七nbsp号裁纸刀在磁石台上泛着冷光。谢渊将残页撕口对准刀刃缺口，骑缝印nbsp34;刑34;nbsp字的右半缺失部分严丝合缝，刀刃缺角处还沾着未烧尽的黄绢纤维。34;按《镇刑司典籍管理制度》，34;nbsp他敲了敲泛黄的卷宗，34;毁弃卷宗必用刻号裁纸刀，刀刃刻痕即罪证。34;

    nbsp郑彪的喉结滚动，手不自觉摸向腰间刀鞘。谢渊突然扯开刀鞘，内侧的飞鹰暗纹与火场地面的炭痕尾羽完全吻合：34;十二片尾羽组成的飞鹰纹，34;nbsp他指向《飞鹰厂密约》，34;正是你们十五虎将的暗码。34;

    nbsp林缚呈上《内标厂物料单》：34;此刀用的是晋王府贡玉，34;nbsp他的指尖划过刀柄纹路，34;与铁犀腹内密档的封皮材质相同。34;nbsp郑彪突然瘫倒，袖口滑落的玉扳指，正是王林上月赏赐的nbsp34;河清海晏34;nbsp套饰。

    nbsp萧枫的尸身停在都察院殓房，谢渊用银簪挑开其袖口密信的蜡封，飞鹰纹火漆印独缺鹰嘴nbsp——nbsp此乃《飞鹰厂密约》中的nbsp34;断鹰传讯34;nbsp暗语，示nbsp34;三法司受控34;。印泥在工部化验台上显形：宁夏沙砾、晋王府辰砂、镇刑司硫黄，恰是nbsp34;掌谍虎李豹、掌造彪吴猛、掌纸彪郑彪34;nbsp各自掌管的物料。

    nbsp34;九月十五，换三法司坐堂官。34;nbsp谢渊读着火烤后显影的密信，想起三日后的河神祭典。萧枫的指甲缝里嵌着铁犀腹内的铜锈，与王林呈献的nbsp34;贺兰山砚台34;nbsp沙粒成分一致nbsp——nbsp那方砚台，此刻正摆在德佑帝的御案上。

    nbsp殓房外传来缇骑叱骂声，谢渊望着萧枫胸前的獬豸补子，突然发现补子边缘的线头，与铁犀腹内密档的封皮丝线完全相同。

    nbsp铁犀神像前，谢渊用勘合符扫过地面炭痕：十二片尾羽组成的飞鹰纹，与nbsp34;河清海晏34;nbsp字脚的三尾合为十五尾，恰合飞鹰厂nbsp34;十五虎将34;nbsp之数。34;王林将真密档藏在铁犀腹内，34;nbsp他的指尖抚过独角的磨痕，34;却故意焚烧假账，想嫁祸于我。34;

    nbsp工匠撬开铁犀腹盖的刹那，三十道密档轰然滚落，每道封皮皆盖nbsp34;谢渊印34;。谢渊却冷笑抽刀，刀刃映出铁犀腹内的铸造铭文：34;泰昌元年，掌造彪吴猛监造34;——nbsp此人正是为王林打造双鹰匕首的工匠，铭文末尾的nbsp34;猛34;nbsp字缺笔，与密档上nbsp34;谢渊印34;nbsp的缺笔习惯如出一辙。

    nbsp34;大理寺笔迹鉴定，34;nbsp他将报告甩在王林面前，34;此乃吴猛模仿我印的惯用手法。34;nbsp王林的蟒纹披风剧烈抖动，目光却死死盯着铁犀足底的尾羽刻痕。

    nbsp午门会审，谢渊将铁犀腹内密档摔在御案：34;陛下请看，《三法司会签假印图》上的都察院关防，34;nbsp他指向nbsp34;宪34;nbsp字缺笔，34;与王林嫁祸的nbsp39;nbsp谢渊印nbsp39;nbsp完全一致。34;nbsp德佑帝的玉镇纸压在图册上，震出夹层的《飞鹰厂物料账》，晋王府辰砂的领用记录刺痛龙目。

    nbsp34;掌造彪吴猛，34;nbsp谢渊指向台下颤抖的工匠，34;用晋王府贡玉打造裁纸刀，用贺兰山沙制火漆，34;nbsp他的声音如铁，34;三虎合谋，只为九月十五调换三法司坐堂官！34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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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王林突然扑向密档：34;谢渊才是主谋！34;nbsp却被谢渊反手扣住手腕，露出其袖口的飞鹰纹暗记。34;你的nbsp39;nbsp河清海晏nbsp39;nbsp套饰，34;nbsp谢渊扯下玉扳指，34;与铁犀腹内的密档封皮，同出吴猛之手。34;

    nbsp刑部卷宗房，谢渊将火场炭痕、残页飞白、铁犀尾羽铺成三角：34;十二片尾羽在铁犀足底，三尾在字脚，34;nbsp他敲了敲《飞鹰厂密约》，34;合为十五虎将，已有十二人落网。34;nbsp林缚呈上最新名录，剩下的三虎官职，恰是三法司的候补堂官。

    nbsp34;掌书彪赵文仿御笔，掌纸彪郑彪毁卷宗，掌谍虎李豹制火漆，34;nbsp谢渊望向阶下囚，34;你们以为烧了假账，就能掩盖铁犀腹内的真罪证？34;nbsp郑彪突然磕头如捣蒜，供出铁犀改造时，王林曾亲往镇刑司后库。

    nbsp德佑帝的手指划过密档末页，34;九月十五34;nbsp的字迹下，画着三盏熄灭的飞鹰灯。他突然想起，河神祭典的执事名单里，三法司主官恰在更换之列。

    nbsp都察院暗室，谢渊将铁犀足底刻痕拓片与火场炭痕重叠，十五片尾羽组成的飞鹰纹完整显形。34;每片尾羽对应一虎，34;nbsp他用朱砂标出已落网者，34;缺角处正是三法司要员。34;nbsp林缚呈上的《镇刑司俸禄单》显示，这三人的月银，恰与飞鹰厂密账的nbsp34;换官费34;nbsp吻合。

    nbsp34;吴猛的铸造铭文，34;nbsp谢渊指着拓片，34;与假印的缺笔同步，此乃飞鹰厂nbsp39;nbsp同笔共印nbsp39;nbsp的铁证。34;nbsp他突然望向窗外，镇刑司方向腾起三盏飞鹰灯，又次第熄灭nbsp——nbsp那是萧枫密信中nbsp34;三法司受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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