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回 冬至蚯蚓结·阳复阴伤虚火炎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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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《首乌仙录·二十四节气灵枢记》

    nbsp一、蚯蚓结土·阳复阴伤虚火炎

    nbsp十一月中，冬至节气至，罗浮山笼罩在一片诡异的静谧中。子夜时分，冻土层下突然传来细碎的蠕动声，成千上万条蚯蚓从坚硬的土中钻出，身体蜷曲如赤色环链，体表覆盖着薄薄的冰晶，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光。这些蚯蚓并不爬行，而是首尾相衔，结成巨大的环形阵列，宛如大地的血管，释放出阵阵热浪——此乃《礼记·月令》34;冬至，蚯蚓结34;的应时之象，却因今岁阳复过亢，呈现出34;阳盛阴虚，虚火内炽34;的异常征兆。

    nbsp村民中突发怪症，尤以青壮年书生、劳力为甚：书生陈公子晨起便觉咽部灼痛如刀割，饮水只能暂缓片刻，至正午时痛势更剧，竟连唾液也难以下咽；挑夫张大汉目赤如鸠，面赤如妆，两颧潮红如涂抹丹砂，下肢却冷如冰铁，需裹着棉被方能稍缓；更有甚者，夜间盗汗不止，被褥尽湿，心烦难眠，痰中带血，舌红少苔，脉细数而促——此等症候，上见虚火炎上，下见真寒逼阳，恰如《伤寒论》中34;少阴病，心中烦，不得卧34;的典型写照。

    nbsp何首乌登观星台，见五运六气盘中34;少阳相火34;与34;少阴君火34;如双烛竞燃，赤气蒸腾弥漫，将34;太阴湿土34;位的黑气挤压至边缘，形成34;火炎水涸，土燥不润34;的格局。对应人体34;心肾34;方位，可见心火如赤龙腾空，肾水如残潭见底，水火失济，心肾不交。他以玉简测候，玉简表面温热异常，却凝结着细小的冰晶，冰与火交相辉映，显露出34;水涸火炎，阴阳离决34;的古篆，笔画间有细微的裂纹如血脉贲张——此乃34;冬至一阳初生，阳复无制，灼伤阴液，虚火上炎34;的微观显象。再观北斗七星，34;心宿34;（主火）光芒暴烈如太阳，34;危宿34;（主水）光芒微弱如残烛，两星之间的连线被赤气染成血红色，形成34;火盛水衰，心肾不交34;的凶象，恰如《景岳全书·虚损》34;阴虚者，水亏于下，火炎于上，阴虚不能制阳34;的预警。

    nbsp何首乌至书生陈公子家中诊察，见其抱膝坐于榻上，身体微微颤抖，双手按喉，双眉紧蹙。34;先生，喉中如置炭火，每至子夜时分，便觉虚火上冲，心烦意乱，难以成眠。34;陈公子哑声道，声音中带着难以忍受的痛苦。何首乌取来其痰液，置于白瓷碟中观察：痰液黏稠如胶，色鲜红，夹杂着细小的血丝，宛如破碎的玛瑙——此乃34;虚火灼肺，肺络受损，阴液亏虚34;的实证。34;《素问·阴阳应象大论》云：39;阴在内，阳之守也；阳在外，阴之使也。39;今冬至一阳生，然阴液未充，阳复过亢，致虚火上炎，灼伤肺肾。34;何首乌对陈公子的书童解释道，34;需以39;滋阴降火，引火归元39;为法，速降虚火，填补阴液，否则阴竭阳脱，危在旦夕。34;

    nbsp二、蚯蚓精作祟·虚火缠喉伤心肾

    nbsp夜至甲子时，何首乌携阿牛至蚯蚓聚集的34;蚯蚓丘34;。但见月光下，无数蚯蚓突然聚合，化作巨型蚯蚓精，体长逾丈，身体赤红如炭，表面布满环状凸起，每环之上都刻有34;火阴34;二字古篆，口中吐出的信子长达三尺，信子尖端燃烧着淡蓝色虚火。精怪蠕动时，地面随之开裂，裂缝中喷出阵阵热浪，靠近的草木瞬间枯黄焦脆，叶片卷缩成灰烬，散发出焦糊的气味。

    nbsp34;吾乃后土娘娘座下蚯蚓使者，司掌冬令虚火，今岁阳复无制，正是吾炼就39;虚火丹39;之时！34;精怪嘶声说道，声音如指甲刮擦青铜器，令人牙酸。说罢，摆动身躯，尾部缠绕的虚火如蛇信般窜出，触到阿牛手臂，瞬间起了一串透明水疱，水疱周围皮肤赤红，中心却苍白如纸——此乃34;虚火伤阴，寒凝血脉34;的奇特表现。

    nbsp何首乌以34;闻诊34;细嗅精怪散发的气息，虚火中夹杂着焦糊味与血腥气，宛如焚烧的血肉，直入鼻窍，引发恶心欲呕——此乃34;火炎伤阴，血络受损，虚火与痰浊交蒸34;的气息。阿牛见状，急忙取出冰雪欲敷在烫伤处，何首乌阻拦道：34;虚火宜潜降，不宜强攻，寒凝之物反助虚火之势，如《伤寒论》言39;少阴病，得之二三日以上，心中烦，不得卧，黄连阿胶汤主之39;，需以滋阴降火之剂，而非寒凉之品。34;

    nbsp话音未落，蚯蚓精喷吐虚火，形成34;火炎34;二字，如火焰刀般劈来。何首乌急从药囊取出34;左归丸34;药末（熟地、山萸肉、枸杞等份研末），以剑诀画符，朝虚火撒去。药末遇火，竟化作漫天清露，如春雨润物，虚火逐渐减弱，显露出34;滋阴34;二字金光，蚯蚓精的攻势顿时顿挫。

    nbsp三、心肾辨证·水涸火炎析病机

    nbsp黎明时分，何首乌再次至陈公子榻前，进行细致的脏腑辨证。首观其面色，两颧潮红如醉汉，但色泽浮艳，缺乏根基，此为34;阴虚火旺，虚阳浮越于上34;之象；次察舌苔，舌红少苔，舌面布满深如沟壑的裂纹，状如干涸的河床，舌尖红赤起刺，正是《舌鉴辨证》中34;阴虚火旺舌，舌红少苔，裂纹深，水涸火炎34;的典型表现；再诊脉象，左手寸部（心）洪大而空，如击鼓之音，右手尺部（肾）虚细而数，如丝缕之悬，此乃34;心火旺于上，肾阴虚于下，心肾不交34;之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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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取来陈公子的唾液，置于加温的琉璃盏中观察：唾液黏稠如琼浆，牵拉成丝而不断，色微黄，散发着淡淡的酸腐味，此乃34;阴液亏耗，虚火炼液为痰34;的实证。以银针点刺34;涌泉穴34;（肾经井穴），进针后得气缓慢，针下空虚，拔出后血液色淡红而稠，挟杂少量气泡，印证了34;肾阴不足，虚火上炎，血脉空虚34;的病机。

    nbsp34;《医宗金鉴·少阴病》云：39;少阴热化证，乃肾水不足，心火亢盛，心肾不交所致。39;今公子肾水亏虚于下，不能上济心火，心火亢盛于上，不能下温肾水，故见咽痛、盗汗、心烦不寐。34;何首乌对围聚的医者说道，34;治宜左归丸合黄连阿胶汤：左归丸以熟地、山萸肉、枸杞滋阴补肾，填精益髓，治肾阴亏虚之本；黄连阿胶汤以黄连清心火，阿胶、鸡子黄滋肾阴，降心火，安神志，治虚火亢盛之标。二方合用，共成39;壮水制火，交通心肾39;之功，如《景岳全书》39;善补阴者，必于阳中求阴，阴得阳升而泉源不竭39;。34;

    nbsp见陈公子痰中带血，咽喉痛甚，何首乌又于方中加知母三钱、黄柏二钱：34;知母味苦甘性寒，《本草纲目》言其39;泻肺火，滋肾水，治骨蒸潮热39;；黄柏味苦性寒，39;泻肾火，除下焦湿热39;，二药合用，名为39;知柏地黄丸39;，可增强滋阴降火之力，针对虚火灼肺之症。34;

    nbsp四、七情和合·左归丸济阴火

    nbsp巳时三刻，何首乌命阿牛携带刻有34;滋阴降火34;字样的竹篮，至深山采集主药。熟地需至南坡千年古松下，寻得34;九蒸九晒熟地34;——其块根肥大如拳，表面乌黑发亮，质地柔软油润，经九次蒸制、九次晾晒后，药性由生转熟，《药品化义》谓其34;滋肾水，封填骨髓，为补血之主药，兼能养肝34;。山萸肉选杭州产的34;杭山萸34;，于冬至前采摘其成熟果肉，果肉肥厚饱满，色紫红，《神农本草经》称其34;主心下邪气，寒热，温中，逐寒湿痹，去三虫34;。黄连取四川雅安产的34;雅连34;，其根茎形如鸡爪，表面黄褐色，断面皮部暗棕色，木部金黄色，《本草经集注》言其34;主热气，目痛，眦伤泣出，明目，肠澼腹痛下痢34;。

    nbsp六药按34;熟地八钱、山萸肉四钱、枸杞三钱、黄连二钱、阿胶三钱（烊化）、鸡子黄二枚34;之序配伍，加入知母三钱、黄柏二钱，共成34;滋阴降火34;之剂。煎药时，特用34;井华水34;煎煮——取冬至日清晨第一汲的井水，盛入陶罐中，其性清冷，能引火下行，《本草纲目》载其34;宜煎补阴之药，宜烹茶，宜洗目34;。先煎熟地、山萸肉、枸杞、黄连四药，武火煮沸后改文火慢煎两时辰，待药液呈深紫色，如葡萄琼浆，再入阿胶烊化，离火后加入鸡子黄，搅拌均匀，散发出熟地的甘润、黄连的苦烈与鸡子黄的清香，层次丰富，如乐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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