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8章 惊涛骇浪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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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：“国赖长君，家凭长子。昌平君老成谋国，可定中尉；嫪毐护驾有功，当掌卫尉。非常之时，行非常之事。臣……附议。”

    nbsp三座大山，同时压向了王座上的年轻人。

    nbsp“好，好一个‘为寡人分忧。”嬴政的脸上看不出怒气，反而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，那笑意却比寒冰更冷。他缓缓站起，踱步至三人面前。

    nbsp“寡人准了。昌平君暂领中尉，嫪毐……便封为长信侯，领卫尉。”

    nbsp他赐予了他们想要的，仿佛只是在分派一件寻常差事。就在昌平君与嫪毐眼中闪过喜色的瞬间，嬴政话锋陡然一转，目光如剑，直刺阴影中的一人。

    nbsp“然，国不可一日无纲纪。王绾，”

    nbsp一直默立于殿柱阴影中的王绾应声而出：“臣在。”

    nbsp“朕命你为御史大夫，凡中尉、卫尉之调动兵符，皆需有你副署，方可生效。若有违者，以谋逆论处。”

    nbsp三人对视一眼，躬身行礼，缓缓退出。

    nbsp章台宫的血腥味似乎还粘在玄甲的缝隙里。

    nbsp昌平君熊启穿过幽深的回廊，华阳宫内，熏香袅袅。

    nbsp楚地特有的丝竹之声如流水般淌过，与殿外肃杀的气氛判若两个世界。

    nbsp华阳太后正端坐于锦榻之上，亲手烹着一壶阳羡茶。她未着太后朝服，一身素雅的楚式长袍，眉眼间带着江南水乡的温婉，却无人敢小觑那温婉之下的深邃。

    nbsp熊启敛衽下拜：“拜见姑母。”

    nbsp华阳太后并未看他，只是将沸水冲入茶壶，动作不疾不徐，仿佛在完成一件神圣的仪式。淡淡的茶香弥漫开来。

    nbsp“启儿，你身上的杀气，惊扰了我的茶香。”她的声音轻柔，却比嬴政的质问更具压力，“我教你的‘上善若水，水利万物而不争，你都忘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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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熊启直起身，目光落在祖母那双看似浑浊却洞悉一切的眼睛上，语气平静而坚定：“启未敢或忘。但姑母也曾教诲，水无常形，因势而变。”

    nbsp他顿了顿，声音沉了下去：“今日之咸阳，非是可供泛舟的静湖，而是巨石壅塞的河道。吕不韦是其一，嫪毐是其二，如今连成蟜都成了第三块。若水流一味退让，只会被彻底堵死，最终化为一滩恶臭的死水。”

    nbsp华阳太后终于抬眼看他，将第一杯茶推到他面前：“所以，你就化身为惊涛骇浪，去冲击那顽石？”

    nbsp“是。”熊启毫不退缩，“水之不争，非是不为。静时，可为镜，鉴照万物；动时，可为刃，穿石裂岸。当嬴政的剑指向吕不韦，当嫪毐的贪婪暴露无遗，这便是水势最盛、可以冲破堤坝的唯一时机。

    nbsp启若不乘势而为，夺下中尉之职，将刀柄握于手中，待他们三方角力达成新的平衡，我楚系一脉，便只能沦为岸边泥沙，任人冲刷践踏。”

    nbsp他端起茶杯，滚烫的茶水入喉，仿佛将章台宫的冰冷一并驱散。

    nbsp“上善若水，不是怯懦的无为，而是审时度势的‘无不为。今日之争，是为了明日的‘不争。启争的不是一时权位，而是我楚系百年之基，更是为了让大王……离不开我们。”

    nbsp殿内一片寂静，只余熏香无声飘散。

    nbsp许久，华阳太后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，那笑容如冬日暖阳，融化了她眼中的审视。

    nbsp她提起茶壶，为自己也斟了一杯，轻抿一口，悠然道：“看来，这趟咸阳的浑水，没有白蹚。你终于学会了，不仅要看水的柔，更要懂水的力。不错，你长大了。”

    喜欢。

第398章 惊涛骇浪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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