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1章 学室子弟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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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好一个仲父，好一个李斯……”

    nbsp嬴政的声音很轻，却仿佛带着金石之音，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。

    nbsp仲父想要的，已经不仅仅是权势了。他想要的，是“道统”，是定义这个时代、定义大秦未来的权力！

    nbsp他要成为秦国的周公，成为思想上的父！而自己这个君王，似乎只需要按照他写好的剧本，做一个名义上的执政者就够了。

    nbsp嬴政缓缓转过身，深邃的目光落在大殿中央的地图上，那目光仿佛穿透了眼前的铜鼎、宫墙，看到了整个天下的未来。

    nbsp绝不可能！

    nbsp寡人的大秦，法度只能由寡人来定！这天下苍生的心，也只能归于寡人一人！

    nbsp他没有发怒，没有召见吕不韦问罪，甚至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。因为他知道，现在的吕不韦，声望如日中天，任何正面的冲突，都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。

    nbsp真正的君王，从不在愤怒时决策。

    nbsp他沉默了片刻，对身后的阴影处淡淡地说道：“宣，郎中令王绾。”

    nbsp“喏。”

    nbsp片刻之后，一名面容严谨、眼神沉稳的中年官员快步走进大殿，恭敬地行礼：“臣王绾，拜见大王。”

    nbsp王绾，郎中令，掌管宫廷警卫，是嬴政身边最信任的心腹之一。

    nbsp“王绾，”嬴政的声音听不出喜怒，“学室子弟的择优培养，近来如何了？”

    nbsp“回大王，”王绾恭敬地答道，“所选的学室子弟皆在苦读《秦律》、兵法与算术，然欲成栋梁，尚需时日。”

    nbsp“时日？”嬴政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如刀，直刺王绾，“寡人等不了那么久！吕相邦已经为天下写好了‘法典，寡人若是再没有自己的文法之吏，这大秦的天下，究竟是姓嬴，还是姓吕？”

    nbsp王绾闻言，心中剧震，额头瞬间冒出冷汗，立刻跪伏于地：“臣，万死！”

    nbsp“起来。”嬴政的声音恢复了平静，“寡人不是在怪你。”

    nbsp他走下台阶，亲自扶起王绾，凝视着他的眼睛，一字一句地说道：

    nbsp“传寡人密令，从今日起，学室子弟的培养，要不计一切代价，给他们最好的师资，最优的食宿，最严苛的考核！”

    nbsp“寡人要的，不是只会引经据典、空谈义理的腐儒！寡人要的，是懂秦法、明算术、忠于王室、能为大秦开疆拓土的利器！”

    nbsp“吕相邦的《吕氏春秋》，是写给天下人看的‘面子。而寡人的学室，要培养出来的，是支撑大秦这部战争机器运转的‘里子！是寡人插入帝国每一个郡县、每一处官署的眼睛和手臂！”

    nbsp“你，明白吗？”

    nbsp王绾浑身一震，看着眼前这位虽然年轻、却已然散发出无尽帝王威仪的君主，他感受到了那平静表面下，毁天灭地的决心。

    nbsp“臣，领命！”王绾重重叩首。

    nbsp就在全城为《吕氏春秋》而疯狂之时，咸阳宫，一处偏僻却守卫森严的院落。

    nbsp与相邦府编撰《吕氏春秋》时那种天下名士云集、高谈阔论的恢弘气象不同，此地安静得近乎压抑。几十名精挑细选的少年，正襟危坐于各自的席案前，空气中弥漫着墨香的气息。

    nbsp他们学习的，不是诗书礼乐，而是冰冷、严苛的《秦律》；他们辩论的，不是人性善恶，而是如何以最有效的方式征缴赋税、管理民夫、考核官吏；他们演练的，不是辞藻文采，而是沙盘之上，兵力、粮草、辎重的精密计算。

    nbsp这里，是为大秦帝国这部庞大的战争与统治机器，秘密锻造最精密齿轮的工坊。

    nbsp在院落的一角，一名身形瘦削、面容阴柔的少年，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批阅着案上的一份模拟“郡县呈报”。

    nbsp是赵高。

    nbsp“此案，上报称‘民乱，当如何处置？”一名面容严肃的博士将一份棘手的卷宗分发给众人。

    nbsp学室子弟们立刻陷入了激烈的讨论。

    nbsp“当以律法严惩首恶，安抚胁从！”

    nbsp“不妥！应先查明‘民乱缘由，是税赋过重，还是官吏逼迫？”

    nbsp“查明？战机稍纵即逝！当先遣军士镇压，而后再论其他！”

    nbsp争论不休之际，博士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的赵高身上。“赵高，你以为如何？”

    nbsp赵高起身躬身一礼，声音柔和却清晰：“博士，诸位同学所言皆有其理，然则皆未触及根本。”

    nbsp他顿了顿，环视一圈，眼中闪过一丝与其年龄不符的深沉，“律法称‘民乱，然究其本质，乃‘秩序失控。处置之法，不在杀戮，不在安抚，而在‘重塑秩序。”

    nbsp“其一，封锁道路，断其流窜之可能，将乱局控制于一隅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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