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2章 集句之诗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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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沉重的木门缓缓合上，隔绝了外界的一切。

    nbsp书房内，只剩下檀木的清香与两人之间愈发浓郁的静默。

    nbsp吕娥蓉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李斯，她先开了口，声音清冷：

    nbsp“李军正，伐魏之功，举国皆知。只是不知，沙场征伐之余，可还有暇思量数月前所约之事？”

    nbsp她指的是为吕不韦寿辰集句成章作诗一事。

    nbsp这既是考验，也是试探。他会用怎样的诗句，来定义她父亲的功业？

    nbsp李斯神色自若地走到一旁，为自己斟了一杯水，动作不疾不徐。

    nbsp“相邦之寿，乃国之盛事，斯岂敢有片刻或忘。”他抬起眼，目光迎上吕娥蓉，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丝毫退缩，反而带着一丝玩味，

    nbsp“只是‘集句成章，看似取巧，实则最是考究。寻常诗句，配不上相邦的功业；寻常意境，也入不了小姐的法眼。”

    nbsp吕娥蓉眉梢微挑，那颗泪痣在烛光下更添了几分别致。

    nbsp“难，方显手段。家父所需，非是歌功颂德之靡靡之音，而是能镇压宵小、彰显不世气度之雄文。李军正，可能办到？”

    nbsp她步步紧逼，将这首诗的政治意义直接挑明。

    nbsp“哈哈哈……”李斯忽然低声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nbsp这笑声让吕娥蓉秀眉微蹙。

    nbsp“娥蓉，”李斯放下水杯，第一次如此称呼她，语气中带着一种亲近，“你以为，相邦如今最需要的，是‘彰显气度吗？”

    nbsp不等吕娥蓉回答，李斯便自问自答，声音陡然变得沉凝有力：“不！相邦如今，权柄如日中天，功业彪炳史册，何须再去彰显？他需要的，是‘定！”

    nbsp一个“定”字，仿佛一记重锤，狠狠敲在吕娥蓉心上！

    nbsp她猛然想起父亲方才的失态，想起朝堂上那些暗流，瞬间明白了李斯话中的深意。

    nbsp李斯看着她震动的神情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。

    nbsp“定人心，定朝局，定天下之望！所以，这篇贺寿之文，其魂不在辞藻，而在‘意。

    nbsp其意，必须是‘过去、‘现在与‘未来的完美融合！是相邦半生功业的总结，是当今镇压一切不臣的宣示，更是对大秦万世基业的期许与承诺！”

    nbsp吕娥蓉心头猛地一震！

    nbsp她自诩聪慧，能洞察人心，可此刻才发现，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在作诗，是在用文字铸造一柄无形的权杖！

    nbsp她原本清冷的眼神，第一次出现了迷茫。

    nbsp“敢问李军正，如此之文，又该如何集句？”她的声音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请教的意味。

    nbsp李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。

    nbsp他施施然走到案几前，取过一卷崭新的义纸，拿起笔，饱蘸浓墨。

    nbsp他没有丝毫犹豫，手腕翻飞，两个气势磅礴的篆字跃然于纸上：《定鼎》。

    nbsp仅仅是这个题目，就让吕娥蓉的呼吸为之一滞！

    nbsp紧接着，李斯落笔如风，一行行来自《诗》、《书》的古老句子，在他笔下被赋予了全新的、令人心悸的生命力：

    nbsp“维申及甫，为国之翰。”

    nbsp出自《诗经·大雅·嵩高》，原意是赞颂周朝重臣申伯和仲山甫是国家的栋梁。

    nbsp此为“过去”！李斯借此句，将吕不韦直接比作周朝开国辅政的贤臣，为其权势与功绩，找到了最正统、最崇高的历史注脚！开篇即定其位：国之柱石，无可动摇！

    nbsp吕娥蓉的丹凤眼瞬间睁大！这种引经据典的功力，已非寻常文士可比！

    nbsp“溥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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