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六章 相公，你……你真的愿意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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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了！”

    nbsp陈彦的回信，比夏明澄的更加直白和傲慢，就差直接指着鼻子骂他无能了。

    nbsp信送回天阳城，夏明澄看完，气得浑身发抖，一把将信撕得粉碎！

    nbsp“匹夫！无耻！”他疯狂地咒骂着，将御案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。

    nbsp殿内宫女太监跪了一地，瑟瑟发抖。

    nbsp骂累了，夏明澄瘫在龙椅上，喘着粗气，眼神空洞地望着殿顶华丽的藻井。

    nbsp一种巨大的无助感，彻底淹没了他。

    nbsp西南失利，海上受辱，强敌环伺，内部不稳……他这个皇帝，真的快要走到穷途末路了吗？

    nbsp严星楚在北方扎根壮大，陈彦在海上疯狂扩张，而他，却被困在这座华丽的牢笼里，眼睁睁看着曾经属于大夏的一切，正被一点点蚕食、瓜分。

    nbsp半月前，天阳城那场惊心动魄的变故，对于陈佳而言，如同昨日。

    nbsp她借着夜色跟踪曹大勇到了那处秘密据点，待曹大勇一走，她便潜入房间，又悄无声息地带走了那个颜色稍浅的骨灰罐。

    nbsp整个过程干净利落，没留下任何痕迹，这是她多年谍报生涯刻入骨子里的本事。

    nbsp得手后，她没有丝毫停留，强忍着翻腾的情绪，迅速回到了家中。

    nbsp丈夫唐展刚哄睡了他们两岁大的儿子，正就着油灯看书。

    nbsp见妻子深夜归来，气息微促，手中还紧紧抱着一个粗陶罐子，他心中虽疑，却并未立刻追问。

    nbsp他只是放下书卷，温和地问道：“回来了？”

    nbsp陈佳看着丈夫沉静温和的脸，心中愧疚与决绝交织。

    nbsp她深吸一口气，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：“相公，我们得立刻离开天阳城，马上走！向北！”

    nbsp唐展闻言，脸上掠过一丝惊讶，但看到妻子眼中从未有过的焦急甚至是……一丝恐惧，他没有多问一句“为什么”。

    nbsp三年前，他在地方任学正时因举报当地知府贪污而遭人刺杀，是这位突然出现、身手不凡的女子救了他。

    nbsp相识至今，他知她并非普通女子，有些秘密她不说，他从不深究。

    nbsp他只知道，她是他的妻，是他孩子的母亲，此刻她需要立刻离开。

    nbsp“好。”唐展没有任何犹豫，立刻起身，“我收拾些细软和孩子的必需品，很快。”

    nbsp他没有去看那个陶罐，也没有问要去哪里。这份无条件的信任，让陈佳鼻尖一酸，几乎落泪。

    nbsp夫妻二人以惊人的效率，找了一辆马车，在次日城门开启时，带着熟睡的孩子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纷乱不堪的天阳城，一路向北。

    nbsp这半个多月，他们风餐露宿，尽量避开大的城镇和官道。

    nbsp陈佳始终紧绷着神经，小心戒备。

    nbsp唐展则负责照顾孩子，打理行程，打听前方的路况，丝毫看不出他曾是大夏国子监的清贵博士。

    nbsp他只是默默用行动支持着妻子。

    nbsp直到今日，他们的马车驶入了鹰扬军控制下的平阜城。

    nbsp城门守卫检查得虽严，但并无刁难，城中一切井然有序，与天阳城的惶惶不安截然不同。找了家干净的客栈住下，将一路劳顿、终于踏实睡去的儿子安顿好，陈佳关上了房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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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她转过身，看着正在整理行囊的丈夫，手指紧紧攥着衣角，终于下定了决心。

    nbsp“相公，”她声音有些干涩，“我……我有事要跟你说。”

    nbsp唐展停下动作，抬头看她，烛光下她的脸色异常严肃，还带着浓浓的愧疚。

    nbsp他走到桌边坐下，温声道：“坐下慢慢说。”

    nbsp陈佳坐在他对面，深吸一口气，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，才将自己深埋的身份缓缓道出：“我……我不是你认识时的那个普通女子。我以前……是靖宁军谍报司的人。”

    nbsp她停顿了一下，观察着丈夫的反应。

    nbsp唐展脸上有惊讶，但远比她想象中平静，只是眼神更专注了些。

    nbsp她继续说着，语速很慢，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：“我们当年有六个结拜兄弟姐妹。大哥……是秦冲。”

    nbsp说到这个名字，她的声音哽咽了，她将一直放在身边那个用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陶罐轻轻放在桌上，一层层打开，露出那个粗糙的、颜色稍浅的骨灰罐。

    nbsp“大哥他……被夏明澄的走狗害了……曾被悬挂在天阳城门楼上……”

    nbsp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，“这罐子里，是他……”

    nbsp唐展的目光落在那个朴素的陶罐上，脸上的平静终于被打破，化为了深深的震惊和一丝悲悯。

    nbsp他沉默了片刻，才缓缓叹了口气，声音低沉：“原来……那日挂在城门上的人是秦冲大哥。”

    nbsp他听说过那件事，当时只觉得朝廷手段酷烈，却万万没想到，那竟是自己妻子的结义大哥。

    nbsp他伸出手，不是去碰骨灰罐，而是紧紧握住了陈佳冰凉的手：“怪不得你那时……情绪那般低落。那……你的其他几位兄弟呢？”

    nbsp陈佳感受到丈夫手心的温暖，眼泪流得更凶，声音低落：“老五……去年已经战死了。二哥、三哥，还有六弟……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，是生是死……”

    nbsp她并不知道，她盗走骨灰的那晚，吴婴和盛勇就在隔壁院子，与她仅一墙之隔。

    nbsp唐展用力握了握她的手，安慰道：“没有消息，有时候就是最好的消息。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，他们定然无恙，你别太伤心了。”

    nbsp他拿出帕子递给陈佳，继续道：“那我明白了，你为何执意要一路向北到鹰扬军的地界。我记得严帅是靖宁军后人，你来投奔他，也在情理之中。”

    nbsp他看着妻子通红的眼睛，语气更加柔和，“只是我没想到，你与靖宁军，鹰扬军还有这般深的渊源。”

    nbsp陈佳抬起泪眼，满是愧疚：“相公，对不起……我瞒了你这么久，还让你卷入这些事里……你本是大夏的官员……”

    nbsp唐展却微微笑了笑，打断了她的话：“夫人，何必说对不起？夫妻本是一体。况且……”

    nbsp他顿了顿，神色坦然，“不瞒你说，自京城愈发混乱，国子监停课后，我早有心离开另寻出路。原先考量过去西南，那里偏僻，除了南边有些土司闹事，倒比其它地方要安稳许多。只是顾虑孩子年幼，路途遥远艰险，一直未曾与你商议。如今阴差阳错来了北境，也好。既然你与鹰扬军有这般渊源，我们便留下看看。”

    nbsp陈佳没想到丈夫非但没有责怪，反而早有去意，甚至对鹰扬军抱有好奇，心中巨石顿时落地，化为浓浓的欣喜和感动：“相公，你……你真的愿意？”

    nbsp“自然愿意。”唐展肯定地点点头，“读书人所求，不过一方净土，能安心治学，教化百姓，为国为民尽一份心力。若严帅真是明主，何处不可为家？何况，这里还有你的亲人。”

    nbsp夫妻二人一番交心，隔阂尽去，对未来反而生出了新的期待。

    nbsp第二日一早，打听清楚府衙位置后，唐展和陈佳抱着孩子，来到了平阜城道员府外。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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