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四章 迟早要解决东夏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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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统领言重了！都是我寨自己惹的事，冒犯了贵军。若非贵军及时驰援，我贡雪寨今日恐已化为焦土，是我贡雪寨该谢鹰扬军救命之恩！”

    nbsp他言辞恳切，将姿态摆得极正，点明了贡雪寨先前绑架金方一行的冒失，也暗示了贡雪寨的选择。

    nbsp贡月也起身，郑重道谢。

    nbsp“不必多礼。”余重九摆摆手，目光转向金方，“金方，还能动吗？过来。”

    nbsp金方睁开眼，强撑着站起身，走到余重九面前，挺直腰板：“统领！”

    nbsp余重九上下打量了他一番，看到他肩膀上厚厚的绷带和苍白的脸色，眉头微皱，但眼中更多的是赞许：“没给鹰扬军丢脸！事情经过，冷面大致跟我说了。临危不乱，杀伐果断，回去再给你记功！”

    nbsp“谢统领！”金方心中一暖，精神也为之一振。

    nbsp余重九的目光再次投向向怀东和贡月，语气变得严肃：“向先生，贡知府。白承恩、郑淮伏诛，贡山、贡水溃败，不知贡雪寨接下来有何打算？”

    nbsp这正是贡月夫妇心中最沉重的石头。

    nbsp向怀东深吸一口气，上前一步，对着余重九深深一揖，姿态近乎恳求：

    nbsp“余统领明鉴！我贡雪寨这次能够幸存，实奈得贵军相助。因此恳请余统领代为引荐严大帅，贡雪寨愿举寨归附鹰扬军，从此唯严大帅马首是瞻，永为藩篱，绝无二心！”

    nbsp他这番话，掷地有声。

    nbsp贡月也郑重行礼，贡雪更是目光灼灼地看着余重九。

    nbsp余重九脸上并无太多意外之色。

    nbsp今日战局，贡雪寨已别无选择，投靠鹰扬军是他们唯一的生路，也是最大的机遇。他沉吟片刻，缓缓道：

    nbsp“贡雪寨之心意，余某已知晓。然归附大事，非余某区区一护卫统领可定夺。需速报大帅，由大帅裁断。”

    nbsp他话锋一转，语气斩钉截铁，“但请贡知府、向先生放心，贡雪寨于危难中护护卫队人员其周全，更助金方斩杀白承恩，此情此义，鹰扬军铭记于心！”

    nbsp这番话，如同给贡月夫妇吃了一颗定心丸。虽然没有立刻得到归附的承诺，但鹰扬军表明了的态度，这就是最大的保障！

    nbsp“多谢余统领！”向怀东与贡月激动地再次行礼。

    nbsp“当务之急，”余重九继续道，“是稳定寨内，救治伤员，加强戒备。冷面！”

    nbsp“在！”

    nbsp“你带一队人留下，协助贡雪寨布防，务必尽快恢复寨子防御能力。同时，收集贡山、贡水两寨溃兵动向及西南同盟反应，随时报我。”

    nbsp“是！”

    nbsp“钟开！”

    nbsp“在！”

    nbsp“清点我护卫队伤亡，妥善安置伤员、收敛烈士遗骸。重伤者，立刻安排稳妥人手，护送回汉川据点医治！”

    nbsp“是！统领！”钟开声音哽咽，带着悲愤。

    nbsp“金方，”余重九看向他，“你伤势不轻，随我一同返回汉川城。贡雪寨后续联络事宜，暂由冷面负责。”

    nbsp金方明白，因为他的身份太特殊，又受了伤，必须要转移到安全的地方。

    nbsp“是！”

    nbsp安排完毕，余重九雷厉风行。

    nbsp留下冷面及部分精锐协助贡雪寨，他带着金方等主力，中午后迅速撤离了贡雪寨，沿着来路返回汉川城据点。

    nbsp贡雪站在寨墙上，目送着队伍消失在莽莽山林中，目光复杂地追随着那个肩膀裹着厚厚绷带的高大身影。

    nbsp二天后，洛北口市监楼。

    nbsp严星楚站在窗前，望着渐渐热闹起来的街市。

    nbsp洛商联盟大会带来的喧嚣余波仍在，商队络绎不绝，工坊营建的热潮已然掀起。但他眉宇间，却凝结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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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史平脚步匆匆地进来，手中捧着一只风尘仆仆的信鸽和一个细小的竹筒：“大帅，汉川，余统领加急密报！”

    nbsp严星楚转身，接过竹筒，捏碎火漆，抽出里面的密信。余重九的字迹映入眼帘，详述了金方遇险、贡雪寨剧变、斩杀白承恩、郑淮自杀、贡雪寨意欲归附的经过。

    nbsp当看到金方率小队在雪龙山探查被贡雪寨俘获、白承恩欲强行提人灭口、金方临危搏杀白承恩、贡雪寨选择庇护金方对抗皇城司、余重九炮击破敌、郑淮自杀等字句时，严星楚的瞳孔骤然收缩，一股冰冷的杀意瞬间弥漫开来！

    nbsp“夏明澄、叶泰！”严星楚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，手中的薄绢被攥得死紧。

    nbsp金方的恰克小王子的特殊身份，叶泰经过上次在洛东关强掳金方和陈月后，针对恰克与鹰扬军的关系还没死心！

    nbsp严星楚走到地图前，目光死死钉在西南贡江城、雪龙山的位置，又缓缓移向东方的天阳城的标记上。

    nbsp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地图，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
    nbsp迟早要解决东夏，但不是现在，现在还没有到全面开战的时机。

    nbsp北境根基需要稳固，商道需要拓展，新军需要训练，新炮需要时间……

    nbsp“史平，”严星楚下达命令，“此事余重九就不用管了，给蒙乾传令，贡雪寨如要归附，将执行改土归流，这是原则，其它皆可以谈，如第一任为期五年的流官，可以由现有人员担任，同时给予税收减免，部分族权、军事权力。”

    nbsp“是！”史平领命，转身正欲离去。

    nbsp严星楚又叫住了他：“稍等，我还有一封亲笔信给西南自治同盟。”

    nbsp这封信则是写给陈仲三人的。

    nbsp严星楚的措辞算得上客气，但字里行间透着不容置疑的硬气。

    nbsp他没有隐瞒事情经过——东夏皇城司如何企图灭口鹰扬军重要人员，如何威逼贡雪寨，鹰扬军为救人及自保不得已动手，最终贡雪寨为求存自愿归附。

    nbsp他强调此举只为清除东夏势力，绝无挑衅自治同盟之意，并再次明确划下界限：鹰扬军的目标仅限于保住已归附的贡雪寨，愿与三位军帅共维西南边陲稳定。

    nbsp“八百里加急，送出。”严星楚封好信，递给史平。

    nbsp五天后，贡雪寨。

    nbsp气氛比打了场恶仗还要压抑。

    nbsp寨主府大厅里，贡月看着手中蒙乾转来的、盖着鹰扬军大帅印的正式文书，手指微微发抖。

    nbsp文书上除了同意接纳的客套话，核心意思就一个：改土归流。

    nbsp这几个字堵得她心口发慌。

    nbsp“改土归流……又是改土归流……”贡月喃喃自语，脸色灰败，“西南自治同盟当初逼我们，我们不从，才……才暗中找了东夏的路子。没想到赶走了豺狼，来了猛虎，这鹰扬军……还是要这一套！”

    nbsp她抬起头，看向一旁的丈夫向怀东，“怀东，你说……这……我们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nbsp向怀东沉默着。

    nbsp他眉头紧锁，眼神复杂。

    nbsp他是贡月的丈夫，是贡雪的父亲，更是寨子里公认的智囊。但他不姓贡。这土司之位，是贡家世代相传的基业，决定其存废的天大干系，他一个外姓女婿，如何开得了口？

    nbsp说同意，对不起贡家列祖列宗；说不同意，眼下这岌岌可危的局面又如何应对？他只能苦笑一声：“阿月，这……这是贡家的基业，终究要你和寨老们来定夺。”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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