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国宝不是摔碎的！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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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天，刚蒙蒙亮。

    nbsp庄若薇从碎瓷堆里站起来，关节发出碎裂般的“咯吱”声。

    nbsp双腿早已麻木，像两根不属于自己的木头。

    nbsp她没管，只是从工装外套上撕下一块还算干净的布条。

    nbsp一层，两层，三层。

    nbsp她将那块刻着“奉”字的胎底碎片裹得严严实实，塞进最贴身的内袋。

    nbsp昨天找到的那些天青釉片，她随手扔进另一个口袋。

    nbsp那是饵。

    nbsp用来试探深水里那条恶蛟。

    nbsp而胸口这块，硌着皮肤，随着心跳一下下刺痛的，是钩。

    nbsp一个能瞬间要了她命的钩子。

    nbsp做完这一切，她没有回宿舍，径直走向远处的工棚。

    nbsp瘸腿李蹲在角落，正在摆弄一台柴油机，满手油污。他没抬头，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手里生锈的零件。

    nbsp庄若薇走到他面前，站定。

    nbsp晨风里，只有金属扳手碰撞的“咔哒”声。

    nbsp她没说话，解开内兜的扣子，拿出那个小小的布包，放在油腻的工具箱上。

    nbsp布包不大，却像有千斤重，压得空气都凝固了。

    nbsp哐啷！

    nbsp瘸腿李手里的扳手掉在地上。

    nbsp他猛地抬头，布满油污的脸上，那双浑浊的眼睛里迸出骇人的光。他没看布包，而是死死盯着庄若薇的脸。

    nbsp“比我想的，快了点。”他的嗓音像被砂轮磨过，粗粝刺耳。

    nbsp“你早就知道。”庄若薇的声音很轻，却字字砸在地上。

    nbsp这不是疑问句。

    nbsp瘸腿李咧开嘴，露出一口黄黑的烂牙，笑意森然。

    nbsp他没擦手，油腻的手指在裤子上蹭了两下，直接捏起那个布包，慢条斯理地，一层层揭开。

    nbsp那个“奉”字，面朝晨曦。

    nbsp瘦金体的风骨，锋利如刀，能割开人的眼睛。

    nbsp“奉华。”

    nbsp瘸腿李吐出两个字，舌尖在牙缝里搅动，像在品尝什么美味。

    nbsp“徽宗爷赏给刘贵妃的。全天下，独一份。”

    nbsp庄若薇的身体绷紧了。

    nbsp果然。

    nbsp他什么都知道。

    nbsp从汝窑水仙盆，到云纹底座，再到这个能捅破天的“奉华”款。

    nbsp自己根本不是寻宝人。

    nbsp自己是他从这座宝藏坟场里，刨出那件惊天秘闻的，一把铲子。

    nbsp血液冲上头顶，又瞬间冰冻。

    nbsp“疯子。”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。

    nbsp瘸腿李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，那张脸冷下来，只剩一股偏执的狠戾。

    nbsp“一个‘奉字，有个屁用。”

    nbsp他看都不看，直接将那块碎片揣进自己兜里，摸出烟盒，抖出一根点上。

    nbsp“证明不了任何事。”

    nbsp他喷出一口浓烟，烟雾模糊了他扭曲的脸。

    nbsp“之前说的五五分，作废了。”

    nbsp他看着庄若薇，像在宣布一道不容置喙的命令。

    nbsp“从现在起，这堆破烂里刨出来的所有东西，都归我。”

    nbsp庄若薇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。

    nbsp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你，”瘸腿李打断她，语气里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，“负责拼。”

    nbsp他盯着她的眼睛，一字一顿。

    nbsp“拼成了，我告诉你一件关于你祖父的事。”

    nbsp祖父！

    nbsp这两个字像烧红的铁钎，狠狠烫在庄若薇的神经上。

    nbsp这个局，她以为只关系到国宝，关系到她的命。

    nbsp原来，还牵扯着她最深的执念。

    nbsp瘸腿李掐灭了烟，用那双被贪婪烧红的眼睛锁死她。

    nbsp“我用一条腿，守了这堆破烂六年，才等到这个‘奉字。现在，该你了。”

    nbsp他的声音压到最低，像毒蛇吐信，钻进她的耳朵。

    nbsp“把那个‘华字，给老子找出来。”

    nbsp“华”字。

    nbsp这两个字，彻底压垮了庄若薇所有的侥幸。

    nbsp她没有争辩，也没有嘶吼。

    nbsp没用。

    nbsp跟一个把命押上赌桌的赌徒，讲不了道理。

    nbsp他不是人，是鬼。

    nbsp一只拖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的饿鬼。

    nbsp想通这一点，庄若薇眼底的情绪彻底熄灭，只剩一片冰冷的死寂。

    nbsp她转身，重新走向那座冰冷的碎瓷山。

    nbsp这一次，探进去的，不止是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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