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8章 焚典：净火证道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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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天律盟总坛的青铜地砖下，无数细小的nbsp34;∞34;nbsp符号正在啃噬地基，像贪婪的白蚁。铁面巡使张岩站在审判台上，听着远处修士的尖叫，左手无意识地摸向腰间nbsp——nbsp那里本该挂着的佩刀，此刻正插在审判台中央，刀身上凝结着三百年的霜气，刀柄朝向天空，像一柄倒插的墓碑。

    nbsp34;巡使大人，法典取来了。34;nbsp年轻修士的声音带着颤抖，玄铁箱的锁孔还在渗血，那是用执法者灵根炼制的nbsp34;天道之锁34;，此刻却像受伤的活物般发出呜咽。张岩摘下面具，露出底下半张腐烂的脸，年轻修士惊叫着后退，却看见他溃烂的眼窝里，金色雾气正聚成nbsp34;开34;nbsp字。

    nbsp青铜板升空的瞬间，张岩的铠甲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。法典表面的文字如沸水中的墨，疯狂重组着nbsp34;物价稳定禁止恐慌nbsp34;等律条，却在触碰到他掌心的净火时，发出玻璃碎裂般的清响。三百年前，首座将34;nbsp公正nbsp34;nbsp的种子植入他的灵根，此刻这颗种子终于开花，却不是金色的秩序之花，而是苍白的业火之花。

    nbsp34;第一条;nbsp张岩的手指抚过nbsp34;修士不得私斗34;nbsp的律文，净火顺着指尖蔓延，青铜板里渗出黑血，34;三百年前，青河镇的孩童推搡同伴，被断去双手。34;nbsp火焰中浮现出少年的脸，他的眼中没有怨恨，只有不解，34;他叫小石头，临刑前问我，39;nbsp推人也算罪吗？39;34;

    nbsp台下传来抽气声。一个老修士踉跄着跪下，他的储物袋里掉出半块糖糕，正是三百年前小石头塞给他的那块：34;那孩子......nbsp只是想抢我的糖;

    nbsp净火吞没第二条律文时，张岩的右脸开始剥落。这次浮现的是无舌讼师的记忆：年轻的讼师在审判台上为妇孺辩护，他的舌头上还没有疤痕，眼中闪着对天道的信任。而他nbsp——nbsp那时还叫张严nbsp——nbsp亲手将刑枷按在对方颈间，听着对方的辩解变成求饶，最终化作血沫。

    nbsp34;质疑天律者，剜舌。34;nbsp张岩的声音混着骨骼融化的咕嘟声，34;可他只是说，39;nbsp律法不该杀婴孩nbsp39;。34;nbsp火焰中，年轻讼师的舌头被斩落，变成法典上的nbsp34;正34;nbsp字偏旁，而张岩的右眼里，金色雾气第一次出现了裂痕。

    nbsp当第七条律文燃烧时，审判台剧烈震动。青铜板里滚出无数铁球，每个铁球都封着一个冤魂，他们的嘴被缝成nbsp34;○34;nbsp形，代表nbsp34;圆满天道34;。张岩认出其中一个铁球里的老人nbsp——nbsp那是他的启蒙师父，只因在讲课时说了句nbsp34;天道亦有缺34;，就被炼成了法典的镇纸。

    nbsp34;师父曾告诉我，34;nbsp他的左手已经烧至白骨，却仍紧紧攥着法典，34;律法的意义不是惩罚，是守护。34;nbsp净火在他掌心聚成剑形，那是青冥剑派的剑诀，三百年前他被首座剜去半张脸时，师父用本命剑为他挡住致命一击，34;可我却用他教我的剑，斩向了他。34;

    nbsp法典核心的nbsp34;天律至高34;nbsp四字开始扭曲，变成nbsp34;天律至苛34;。张岩的身体在业火中崩解，左半边脸化作飞灰，露出底下与陈墨相同的金色契约纹路，右半边却绽放出纯净的白光，那是被压抑三百年的良心。当他将法典残片按进眉心时，听见了师父临终前的低语：34;严儿，莫让眼睛被法则蒙尘。34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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