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8章 陛下何反社稷臣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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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日仲秋，后园中元仲华与王含芷等人肃然对月，家丞高声唱起祭月仪程。

    nbsp众人依次跪到席上，开始对月虔诚祭拜。

    nbsp高澄缓步行来，元仲华这次禁足后，性子也没有以前那般任性，早早的让人去寻高澄前来，与家人一同赏月。

    nbsp他径自坐到主位上，静观着女子拜月之礼。

    nbsp抬首望那轮皎洁明月，不由想起远在塞外秦姝，也不知此刻的她，是否正望着同一轮月？

    nbsp祭月完毕，其余妾室尚站立着行礼，元仲华已含笑挨着坐到高澄身侧。

    nbsp“子惠哥哥，您来了！”

    nbsp元仲华这一声‘您字出口，高澄眼底掠过一丝浅笑，又转瞬隐去。

    nbsp“既是仲秋佳节，自当早些来赏月。”望众妾温声说道：“更何况有诸位夫人相候，子惠岂敢怠慢？都坐下吧！”

    nbsp众姬妾闻言方敢移步，孝琬、孝珩等子女也依次由各自乳母引入座席。

    nbsp“子惠哥哥，这一杯你可要饮尽，只愿人如天上月，能年年相对不相离。”

    nbsp高澄指腹蓦地扣紧杯身，侧头望向元仲华，仰首一饮而尽，倾入喉间辛辣，成了满口相思滋味。

    nbsp“自从昔别春燕分，经年一去不相闻；无复汉地关山月，唯有漠北蓟城云！”

    nbsp信手将空盏掷于案上。“淮南桂中明月影，流黄机上织成文......”

    nbsp又斟满一杯，冷笑道：“殿下，可见这世间从无长聚不散，若真有不离之人？又何来这般相思绝唱？”

    nbsp元仲华并未听过这首诗，没去应他后面的话，只抚掌赞叹：“子惠哥哥竟有这般诗才！可还有下阕？”

    nbsp高澄斜睨她一眼，吐出一息无奈：“殿下，这是梁国王子渊的《燕歌行》，虽非我所作！”

    nbsp王含芷以袖掩唇，低头抿住一抹浅笑，可一想高澄方才那般吟诵之态，浅笑瞬时又隐没下去。

    nbsp元仲华蹙眉，虽有不悦，终是放软了声调：“子惠哥哥，算我孤陋寡闻，不如......您念与妾身听听可好？”

    nbsp“殿下若感兴趣，自去我书房，读那些南国诗集便可！”

    nbsp元仲华一时语塞，满座寂然下，连穿堂而过的秋风都似凝在半空。

    nbsp八岁的高孝珩望向王含芷，看到生母脸上黯然，想到父亲近年对她的冷落，立刻站起了身。

    nbsp“阿爷，这诗阿娘教过我，不妨我诵与母亲听？”

    nbsp高澄抿笑：“好！”

    nbsp“初春丽晃莺欲娇，桃花流水没河桥。蔷薇花开百重叶，杨柳拂地数千条......”

    nbsp高澄眸色渐深，清朗的诵读声中，仿佛又见秦姝立于塞外长风里，衣袂翻飞如云。

    nbsp“......胡笳向暮使人泣，长望闺中空伫立。”

    nbsp明月那夜吹奏的胡笳调，此刻又似在耳畔回响。

    nbsp这首诗他爱极，亦恨极，只因字字句句，都似写他与秦姝。

    nbsp过往她在陇西望断天涯，如今他在邺城独对明月。

    nbsp“桃花落地杏花舒，桐生井底寒叶疏。”孝珩的声音忽然拔高：“试为来看上林雁，应有遥寄陇头书。”

    nbsp高澄手中酒盏不知何时已倾，一线清酒缓缓漫出......

    nbsp王含芷、元仲华各自压抑着心中那份酸涩嫉妒。其他人也都瞧出了高澄眼底那抹落寞神伤，却又不知他为何如此。

    nbsp“阿爷，孩儿诵完了！”

    nbsp“好，孝珩你既能吟诵这首诗，又可知其中意？”

    nbsp孝珩眉色之间挂出一丝微蹙，是他这个年岁不该有的一份沉郁。

    nbsp“阿爷，孩儿自然是懂，阿娘最爱的，就是此诗中婉转思情！”

    nbsp高澄目光不觉望向王含芷，可四目相接一瞬，却先移开视线。

    nbsp“那你呢？可爱此诗？”

    nbsp“父亲，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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