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3章 手差不多不太疼了，明天应该会多更一点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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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（以下内容与正文无关）

    nbsp沈府祠堂，终年弥漫着一股陈旧木料与冷寂香火混合的气味，沉甸甸地压在人胸口，连窗外透进的月光都显得格外清寒。

    nbsp我本是去给明日要远行的老夫人送新绣的护身符，路过那扇总是紧闭的门时，却听见里面传来低低的呢喃。是谢沉的声音。脚步不由自主地定在原地，透过那细窄的门缝，我看见他挺直的背影，正跪在森然的祖宗牌位前，烛光跳跃，将他周身镀上一层模糊的光晕。

    nbsp他的声音，是我从未听过的沉痛与……虔诚。

    nbsp“……列祖列宗在上，不肖子孙谢沉，今日特来告罪。”

    nbsp我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，手悄悄抚上右腕，那里缠着厚厚的细白棉布，底下是昨日他亲手用匕首划出的新伤，此刻正隐隐作痛。

    nbsp他的声音继续传来，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，缓缓扎进我的耳膜。

    nbsp“娶苏氏，实非孙儿所愿，至今十年，愧对家门，更负……更负婉儿深情。”

    nbsp婉儿？林婉。那个住在西苑别院，需要每日用我的血做药引吊命的女子，他真正放在心上的人。

    nbsp喉咙里蓦地涌上一股腥甜，我强行咽下，指尖掐进掌心。

    nbsp祠堂内，他的忏悔还在继续，清晰得残忍：“唯幸……唯幸苏氏血脉特殊，其血能续婉儿性命。孙儿此举虽悖人伦，然情之所钟，无法坐视婉儿香消玉殒。求祖宗宽宥孙儿私心，允孙儿以此法，救您真正认可的儿媳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真正认可的儿媳……”

    nbsp呵。

    nbsp我靠在冰冷的廊柱上，浑身的血似乎一瞬间涌到了头顶，又在下一刻褪得干干净净，只剩下彻骨的冰凉。腕间的伤疤骤然灼痛起来，像是被他的话狠狠烫了一下。

    nbsp十年。

    nbsp整整十年，三千六百多个日夜。

    nbsp我竟从未看透，同床共枕的夫君，每日温存关切背后，藏的是这样一把精准割向我的血管的刀。

    nbsp每日一碗血。雷打不动。

    nbsp他总会亲自端来一碗浓稠的补药，看着我喝下，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：“夫人体弱，需得好生滋补。”那时，他眼底的关切那么真，真到我从未怀疑过那碗药背后，是为了更快催生出明日可取的新血。

    nbsp他会在取血时，用温热的掌心覆住我的眼，在我耳边低语：“别看，稍忍一忍，很快就好。”匕首划破皮肤的痛楚，似乎真的在他罕见的温柔里减轻了几分。我曾以为，那是夫妻间羞怯的亲昵。

    nbsp原来，他只是不想让我看见他眼中可能泄露的冷漠，或者，是怕那血腥场面吓坏了我，影响日后取血的质量。

    nbsp十年悉心照料，十年举案齐眉，十年外人称羡的夫妻情深……原来全是假的。只是一场漫长而精准的饲养。养着我这个唯一的、特殊的药引子。

    nbsp为我描眉画鬓的手，是为了稳住我的头颅，方便下刀么？

    nbsp对我展露的笑颜，是在计算下次取血的最佳时机么？

    nbsp那些夜半无人时的温存低语，又是在确认我这具药囊是否还鲜活可用么？

    nbsp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，我慌忙抬手捂住嘴，压抑住喉咙里翻涌的呜咽，却止不住浑身细密的颤抖。视线迅速模糊，温热的液体毫无预兆地滚落，一滴，两滴，砸在冰冷的地砖上，晕开小小的、深色的湿痕。

    nbsp可我竟然笑了。

    nbsp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，越咧越大，无声地笑着，眼泪却流得更凶。真是……一场天大的笑话。我用十年性命、满腔痴心，演了一出感人至深的戏码，结果台下唯一的观众，看的却是我的血能流多久。

    nbsp也好。

    nbsp也好。

    nbsp腕间昨日的新伤还在隐隐作痛，提醒着我这十年来的每一次切割。血快尽了吧？我能感觉到，身体一日日地冷下去，空虚下去，像一盏即将熬干的灯油。

    nbsp最后的日子，我过得异常平静。不再喝那所谓的补药，也不再询问任何关于西苑林婉的消息。谢沉来看我的次数似乎多了些，眉宇间常带着一丝我不愿去深究的焦灼与疲惫。他欲言又止，最终却只是替我掖好被角，说些“好生将养”的废话。

    nbsp我闭上眼，不再看他。

    nbsp弥留之际，耳边似乎传来他惊慌失措的呼喊，还有丫鬟压抑的哭声。真吵啊。我努力想了想，记忆最后清晰的，竟是十年前洞房花烛夜，他挑开我盖头时，那双映着烛光、亮得惊人的眼睛。

    nbsp当时以为那里盛的是惊喜与爱恋。

    nbsp如今才懂，怕是看到了能救心爱之人的希望，狂喜得发了光。

    nbsp黑暗彻底吞噬了我。

    nbsp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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